“所以说天上人一直都没种,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总是谈谈谈,跟那些只会种地刮地皮的老鼠一样懦。”
诸老大们纷纷点头,天上人把他们分为幸存者掠夺者,其实都是狗屁。那些什么幸存者就是轰炸前养的羊,他们则是传说中吃羊的狼。
轰炸之后一切秩序推倒重来,所谓的掠夺者,不过是人类重新适应,进化出的占据更高生态位的胜利者。
杜亚那边说完谈判请求,又开始威胁,说若是再进一步,必将天翻地覆,勿谓言之不预也云云。
狂骨闻言,立马抽出枪,深吸一口氧气,眯眼瞄准,扣动扳机,信号塔上的广播应声爆掉,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迎来满堂喝彩。
他招摇地张开双臂晃着腰:“这算什么,老子的枪法,可是在荒原上对着两脚羊一枪枪打出来的,移动靶才是绝活!”
李斌刚出厂区,头顶便传来砰的脆响,碎成渣的广播喇叭窸窸窣窣落下来,咕噜一圈滚到他脚边。
杜亚掀开帐篷门帘,看见李斌正用脚踢烂喇叭,他尴尬地跑过来:“李斌,事儿没成。”
李斌手拍了拍杜亚的肩膀:“你啊,就是人太好,这种掠夺者跟人也就是长得像了,对付他们不必讲什么道义,更不要讲同胞情谊。”
他摁着脖子的通讯按钮:“大副,听见了吧,这帮吊人吃定我们哩。”
杰夫里磨刀似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听着呢,几万星币的货,他爷爷我都还没吃过这么肥的肉,这帮孙子也敢正眼瞧,反了他!”
“放出无人机!工程组全部出舱!”
杰夫里脸抽着,在舰桥暴喝。
他欠了不少钱,公司欠了不少钱,谁跟钱过不去,就是跟他的命过不去。
矿业无人机和船员们下饺子似的跃入太空,他们按照指令,抓住附近的太空垃圾,绑上推进器,往脚下的星球一推!
营地了,李斌手搭凉棚抬头望天,杜亚不知道李斌在干什么,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和偶尔响起的炮声,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来咯。”李斌突然吹着口哨说道。
杜亚仰天望去,稀疏的流星突破厚重的层云,在绚烂的尾焰中划破苍穹。
这份美丽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有人发现,这些稀疏的流星不止一批,而是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朝地面飞来!
狂骨霍地站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天幕。他一贯知道天上人开飞船,飞船上是有武器的,但从不对玛格欧斯人使用,说是血出一系,理当团结什么的。这是他们掠夺者嚣张的底气。
过去无往不利的招式,怎么今天就失效了?
他当然不知道,这次带头的不是什么玛格欧斯人,而是穿越客李斌,他连埃尔非星都不视为母星,何况是这么个废土呢?退一万步讲,他可没有新玛格欧斯人那种对生活在废土的同胞有什么愧疚情绪。
掠夺者以幸存者为食,可谓人奸,杀起来并无不妥。
美丽的流星越飞越小,在舰桥辅助AI的微调下,太空垃圾被推进器不断稳定下降轨道,速度越来越快,狂骨踹倒最近的车子驾驶员,亲自开车,中间还掏枪崩了两个企图上车拖慢车速的掠夺者。
但他再快快不过天女散花的陨石,这些拖着五彩尾焰的融化金属流,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把整片区域覆盖。
土地震荡如同演奏中的大鼓,人便像鼓上的跳蚤,飞驰的陨石是起落的大锤,共同构成了名为死亡的大鼓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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