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申时时,恩科科考结束。
学子们三五成群的走在书香大道上,或者欢喜或者伤悲也或者不知所谓。
云西言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天边的夕阳,回头就看见了司马澈。
咦,这位司马公子低垂着头沉默而行,难不成是没有考好?
他走了过去,拱手一礼:“司马兄,古人云失败乃成功之母,一场恩科的挫折算不了什么,就算这次败北,不是还有秋闱嘛,勿要沮丧,在下请司马兄去吃一顿好吃的,如何?”
司马澈一怔,本姑娘受了什么挫折?本姑娘怎么就败北了?
这人……她瞪了云西言一眼,“云兄,本……在下觉得定会金榜题名,却不知道云兄,可有几分把握?”
云西言哈哈一笑,“这不是在下自夸,只要那阅卷官没有瞎眼,在下至少前十!”
这人口气还挺大的,司马澈脖子一仰,背负着双手迈前两步,“在下本想低调,但既然云兄都敢如此夸耀,那在下也不客气了,如果云兄能够进入前十,在下那成绩……恐怕是前五!”
云西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双手抱拳一揖到底,“司马兄高才,云某实在佩服!”
他直起了身子,笑嘻嘻说道:“这天色渐晚,在下诚心请司马兄去吃个饭,还请司马兄赏光,如何?”
“四方楼?”司马澈打趣的问了一句。
“司马兄错了,四方楼卖的是名气,在下想请司马兄去的地方是旧月巷子里开设的一家火锅店。”
似乎是担心司马澈不喜欢,他连忙又道:“你生在江南,恐怕不知道正宗的火锅是什么模样。这样跟你说吧,旧月巷子的那家火锅店名叫孙驼背老火锅,莫要觉得这名字很土气,我敢这样给你说,他的这家火锅店,源于蜀地,其味非常正宗,食材新鲜,品类多样,乃是在下走南闯北三载,所遇见的唯一一家正宗老火锅,那味道……啧啧啧,当真是妙绝无穷!”
司马澈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一个吃货!
看他那模样儿,都像要流出口水来了。
不过她是女儿之身,无论如何也没可能和这位男子单独去吃火锅的。
所以她果断的拒绝了,“真不好意思,在下吃不来蜀地的麻辣,云兄再见!”
说着她便向大门走去,留下云西言伸出一只手来,“嗳、嗳……!”
“如此人间美味,可惜无人分享,哎……”
……
……
所有的试卷送去了国子监封存,从明儿开始,国子监和学宫的教习将开始阅卷。
傅小官没什么事了,他也走出了教枢处,来到了学宫的门口。
许多学子尚未散去,一个个依然聚集在学宫门口讨论着这篇策论。
云西言无所事事,他在这金陵城里又没有熟识的人,吃火锅这玩意儿一个人少了许多乐趣,本想请那位漂亮的司马公子一起,没料到却被无情拒绝。
这……肚子饿了啊,去吃点什么好呢?
他正想着,抬眼就看见了同样孤零零站在学宫门口的傅小官。
这位兄台面色平静,不喜不悲,看来考得不好不坏。
于是,他走了过去,对傅小官拱手一礼:“这位兄台贵姓?在下成都府云西言。”
傅小官吓了一跳,还以为被认了出来,此刻一听,他顿时乐了,“在下……免贵姓傅,云公子好!”
“傅公子好!”自来熟的云西言开启了他的忽悠模式,“傅公子觉得今儿这题目做得如何?”
傅小官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怕是无法题名了。”
“莫要沮丧,人生之成败,岂是一两场科考就能定的?大不了从头再来嘛……在下走南闯北阅人无数,傅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缺的不过是一场雨罢了。”
傅小官咧嘴一笑,拱手问道:“不知云公子考得如何?”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