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老总正在沉吟,没有说话,周副主席便道:“徐锐同志这次的举动,有些奇怪,似乎与他的性格不太符合。”
毛主席卷了支香烟,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问周副主席道:“恩来哪,在你的印象当中,徐锐同志是个什么样的同志?”
周副主席道:“在我的印象中,徐锐同志是个党性、原则性很强的同志,觉悟也高,其实单凭他的战功,现在就是当一个军区司令也绰绰有余,但是因为犯了错误,组织上两次平调他去别的地区,第一次是从大梅山平调到淞沪,第二次是从淞沪调到延安,且平调之后依然担任团级职务,可是徐锐同志对此却毫无怨言,到任之后非但没有发牢骚,反而十分积极的投入到工作中,而且还把工作开得展有声有色。”
停顿了一下,周副主席又说道:“不仅是工作拿得起,尤为难得的是,这位同志身上还没有大多数指战员都有的本位主义,比如缴获的武器装备,或者是他斥重金从国外购买的机器设备,只要组织上发句话,他就没有不照办的,又比如那一百万两黄金,他也没有抠在自己手里,而是大多数上缴给了中央。”
毛主席笑道:“那是对自己人,对国民党他可不是这样。”
“但是傅作义跟别的国民党高级将领不一样。”周副主席说道,“所以,我才觉得这事有些古怪,因为徐锐同志不像是个不顾全大局的人,驻蒙军虽然已经被全歼,但是华北日军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眼下正是需要我军与三十五军精诚团结、紧密合作之时,可千万不能因为一点分歧就闹翻,行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朱老总说道:“可是从傅作义的电报看,这小家伙不像只是做做样子。”
停顿了一下,朱老总又对毛主席说道:“老毛,要不我发个电报问问?”
“问也白问。”毛主席呵呵一笑,又摆摆手说,“你要是不相信,尽管给他发报,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的回复一定是啥都不知道,搞不清楚你在说什么?这小子可是鬼得很哟,在事情还没有眉目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跟你透露半点口风的。”
“好像还真是。”朱老总摇摇头,笑道,“据说以前在大梅山还有上海,这小家伙也是这样子,每次大行动,新四军军部都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有时候,知道的甚至比鬼子都还要晚,现在却是轮到咱们被他蒙在鼓里喽。”
周副主席问道:“问题是,徐锐同志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毛主席笑着说:“恩来哪,你刚才不已经说了,徐锐同志是个顾大局的好同志?所以你尽可以放心,察哈尔独立团跟三十五军,打不起来,这人事,最后一定会谈判解决,至于我们么,就用不着操这份闲心了。”
周副主席却还是有些担心,蹙眉道:“真的不会打起来?”
“真不会。”毛主席微笑道,“不过,回复傅作义的电报,措辞还是应该强硬些,就说不该是我们党的,我们一概不要,但是该是我们党的,谁也不可能拿走!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呀,就更加不可能!”
周副主席:“行,我知道了。”
……
宜川县秋林镇,二战区长官部。
阎锡山已经知道了傅作义跟徐锐掐起来的消息,说到底,傅作义的绥军毕竟是从阎锡山的晋军独立出来的,而且迄今为止,都还被人统称为晋绥军,所以阎锡山在整个绥军之中还是拥有相当影响力,所以能知道这个事也就不奇怪。
听完副官高荣达的汇报,阎锡山便立刻空前的兴奋起来。
“甚?你说甚?”阎锡山兴奋的道,“傅作义跟徐锐掐起来了?”
“是的,总座。”高荣达用力的点头,肯定的答道,“掐起来了。”
“啊呀,好廖,太好廖,这可真是太好廖。”阎锡山拍手大笑道,“我早就说过,别看之前他们两家合作得十分愉快,但是最后一定是会翻脸的,这不果然就翻脸了,哈哈,傅作义呀傅作义呀,你也会有今天,哈哈,太痛快廖。”
这一刻,阎锡山真是一点不想掩饰幸灾乐祸的情绪。
阎锡山对于共产党和傅作义,那真是怨念满满,因为共产党从他手里夺走了新军,傅作义对于阎锡山来说,更是个叛徒,所以对于他来说,徐锐跟傅作义打个两败俱伤才好,最好两家拼个同归于尽,然后让他趁机白捡一个绥远省。
当下阎锡山说:“荣达,通知你的人,严密监视五原还有归绥的动向,一旦消息,立刻向我报告,听见没?”
“是!”高荣达啪的立正。
“嗯,下去吧。”阎锡山挥了挥手,又道,“哦,对了,今天晚上让炊事班加个菜,再给我准备一瓶西凤酒,我要好好喝两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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