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拽之际,有人腿上的箭杆和地面摩擦,疼的嗷嗷叫唤,一样无人理会。
这些人被捆绑拖拽到一边之后,立刻就有队伍过来接管,散开的禁军士兵围成一圈很厚实的人墙,人墙外边的人绝对看不到里边发生了什么。
一名校尉手里拎着竹板上前,他身后的士兵也个个如此,谁还在叫唤,直接朝着嘴巴上抽打。
片刻而已,这些人被打的一个个嘴角破烂鲜血直流。
又片刻,这群人再也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的,连疼的忍不住,也只敢声音极低的呻吟。
另外一边,大规模的禁军像是四面合围过来的山峦,朝着广场正中被驱赶到一起的上阳宫弟子继续挤压。
“所有人跪下!”
一名禁军将军大声喊道。
一名神官反驳道:“我等上阳传人为何要跪你?”
那禁军将军直接把连弩接过来朝着那发话的神官点射过去,那神官极力反抗,不少弩箭都被震飞,可此时那将军飞身而起,一掌按在那神官肩膀上,神官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就跪了。
“你跪的不是我,是国法!”
将军眼神冰冷的看着他,神官倍感屈辱却又无法反抗。
另外一边,见到这般场面,岳中旗的弟子们以为朝廷是要屠杀他们,吓得转身就走。
见他弟子被禁军士兵们阻拦,岳中旗也是急了眼。
他大步上前为弟子们开路,一拳一拳轰出去,他也不知道如何精巧控制修为之力,以至于情急之下数名禁军士兵被当场打死。
大将军高启胜看到这一幕眼神更为寒冷,立刻下令:“再有反抗者,杀无赦!”
一声令下之后,数不清的羽箭密密麻麻的朝着岳中旗等人飞过去。
岳中旗只是知道大袖挥舞,将羽箭差不多全都扫飞,护着他的那几个弟子竟然杀出重围,回头看时,岳中旗脸色惨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好端端的一场会面,结果成了一场厮杀。
好在是宁未末等人都及时脱身,除了须弥翩若受伤之外,其他文官都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没有身体上的伤害。
不久之后,御书房。
辛言缺背着手站在窗口,他没回头,所有人都不知道天子脸色如何,但都感受到了那种前所未有的压迫。
“去查查,是不是有人故意闹事。”
辛言缺说道:“如果真的是有人趁着这个时候挑拨闹事,那不管查到谁都给朕抓过来,朕要亲自看看,到底是谁。”
宁未末立刻俯身道:“已经查问出来一些,青州分座神官莫故里说,那个动手老道人名为岳中旗,是小如意城分座神官。”
辛言缺微微皱眉:“小如意城?”
他有印象,但是很模糊。
片刻后他转身走到一侧,站在侧墙上那巨大的地图前边仔细看了看。
找到小如意城位置后,辛言缺脸色忽然变了变......他想起来了,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好像有许多年无人提及过了。
他也想起来了,小如意城的那位司座神官和那位修行了三重蝉魔功的大礼教还有些关系。
“莫非是来报仇?”
连辛言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想,岳中旗是不是个单纯的修行者。
因为,哪有这么单纯的人。
越是城府深,越是心机沉,越是聪明的人越不相信,这世上还真有那样单纯的人存在。
“人呢?”
辛言缺问。
“岳中旗修为高深,看着竟然像是已入赋神,带着他的几个弟子一路冲撞,为了不造成更大伤亡,所以臣下令放他出歌陵后再追捕。”
“这个人很凶险......”
辛言缺沉思片刻后说道:“让高启胜带上更多兵马去追,必要时候......可击杀。”
宁未末俯身:“臣遵旨。”
而此时,一路惶惶而逃的岳中旗带着几个弟子已经出城数十里,他们躲藏在一片林子里,个个都脸色惨白。
“座师,你不是说不会打架的吗,为什么那时候,直接就上去打架了?”
“是我打架了?”
岳中旗摇头道:“我只是想上前询问,只是想让宁大人带我去见陛下。”
另一个弟子道:“应该不是座师先动手的,是一个大人朝着座师过来,座师才动手的,所以算他们先动手。”
“座师,我有点害怕,咱们不会被朝廷通缉吧?”
“这......”
岳中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们都逃不掉的,竟然敢当众刺杀奉办处辅臣。”
一个黑衣老者从林子外边缓步进来,岳中旗立刻就挡在他弟子身前。
黑衣老者道:“我也是上阳人。”
他随手甩过去一块牌子,岳中旗接过来后仔细看过,连忙俯身行礼:“见过礼教神官。”
黑衣老者点了点头:“你们不必害怕,我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暂时躲起来,你们已经回不去小如意城了......”
“跟我走,我会保你们安全,至于你的其他弟子,我也会想办法保住他们......”
黑衣老者收回他的牌子后叹了口气:“上阳宫将面临灭顶之灾,可能就是因你而起,所以,你现在不能走,将来真的有必要,上阳还需你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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