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连忙伸手扶着:“也是兄长吧。”
施以诚点了点头道:“是。”
林叶面带愧色的问道:“那,第一次和兄长见面是什么时候?”
施以诚道:“那时候我在云州城总捕雷风雷手下做事,是主记录案件卷宗的文职,当时见过大将军,只是那时候我知道大将军是谁,大将军当然不会注意到我。”
林叶这才明白过来,太上圣君为什么会说让他到凤云县城来,会见到一些他认识的人,会了解一些他不知道的过往。
施以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叶跟着他一起进了这座大宅。
说是大宅,在这小小县城里自然算是数一数二了,若放在云州城内其实也不怎么起眼。
施以诚道:“后来云州情况复杂起来,而我也因为提前走动疏通,就到了这凤云县来做官......无为县是守善库,这里是备用。”
一进到正院,林叶就看到这大院里站着至少数百名头戴斗笠的刀客,每个人看起来都如同他们怀中的无鞘长刀一样,笔直凛冽。
“见过大将军!”
数百人,整齐行礼。
林叶肃立,回礼。
施以诚道:“陛下早就派人来过,说大将军你回歌陵回路过此地,而且,多半是要孤身一人回去,于是让我把兄弟们召集到此地来,以后便追随大将军,为大将军效力。”
林叶心里微微一震。
太上圣君果然是猜到了他在草束城待不住,猜到了他必会悄悄的从草束城跑回来。
再想到,他骑着驴和太上圣君他们偶遇的时候......那还怎么可能是偶遇?
“陛下说,大将军对云州当时的情况有许多未解之处,若大将军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叶问:“兄长,你们去婆婆身边的时候,是婆婆找到了你们,还是你们主动去的?”
施以诚道:“这就是区别,大将军之前见过了隋轻去和大哥他们,他们与我们,是两批人。”
“如大哥与隋轻去,都曾是大将军刘疾弓的身边人,一部分是大将军亲兵,一部分是怯莽军阵亡将士的家人,他们是心甘情愿去保护婆婆的。”
“如我,如我们......”
施以诚看向那些抱刀的汉子。
“我们是陛下安排去的。”
林叶点了点头,其实他有所猜测,只是之前一直得不到证实,他也不好直接去问太上圣君。
“当时大将军在北疆外出事了。”
施以诚请林叶落座后继续说道:“陛下就猜到,那些人未必就会放过婆婆,哪怕婆婆对他们一点威胁都没有,他们也会斩草除根。”
“所以,陛下立刻调派了一批人赶往云州,同时派人往云州另外一处去求见万象门门主钱老。”
听到这,林叶的心里再次震荡了一下。
果然啊......钱老和陛下早就有所联络,而且是在怯莽军出事之后不久就有所联络了。
施以诚道:“大将军刘疾弓出身万象门的事,陛下一开始就知道,且,大将军还曾将钱老向陛下引荐过。”
“只是钱老无心朝事,他只想做个踏踏实实传授弟子修行的江湖散人......若他愿意的话,也许在歌陵城里,万象门门主的地位也就仅次于上阳宫的老掌教。”
“那些人如果要除掉婆婆,必然会用江湖手段,所以得到消息的钱老就赶到云州,暗中守护婆婆。”
“大哥也是在那时候去了无为县,成为无为县的县令......对了,我们都习惯了称呼他为大哥,其实我比他还要大一岁。”
施以诚道:“大哥之所以是大哥不是因为他年纪大,而是得我们所有人敬重。”
林叶点头。
施以诚道:“当时情况其实很复杂,复杂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没法把所有事都串联理顺。”
“陛下在调怯莽军北上的时候就和刘大将军说过,要谨慎对待拓跋烈,可是刘大将军不愿意相信,情同手足的拓跋烈会出卖他。”
说到这,施以诚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哪有什么带错路。”
施以诚道:“拓跋烈从一开始就是设计者,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事,所谓的被带错了路,只是他为自己铺好的维护名声的路罢了。”
林叶点头,这些事他当然也早就想倒了,只是现在再听起来,依然会心中澎湃难平。
“后来的事,大将军知道一些的。”
施以诚道:“比如拓跋烈故意刺激雁北生发狂,暗中建立朝心宗缺将雁北生摆在台前他自己居于幕后。”
“如此是为了能稳住他在云州地位,时不时制造出一些事端来,让朝廷没办法把他调回歌陵,他就可以在云州一直有叛可平。”
“再后来,因为朝心宗的发展超出了拓跋烈的余料,而非陛下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所以拓跋烈又设计了朝心宗叛乱。”
“朝心宗那些无辜惨死的弟子们,到最后也不知道真正的宗主其实是拓跋烈而非雁北生。”
听到这,林叶的脑海里忽然间亮了一下,紧跟着像是有一声惊雷炸起。
他猛的起身,脑海里的电流无穷无尽一样,他手还扶着座椅扶手,因为用力,那扶手被他直接攥碎了。
“大将军,怎么了?”
林叶的反应吧施以诚等人吓了一跳,纷纷起身靠近过来。
林叶看向施以诚,一字一句的问道:“拓跋烈,有没有可能,也会......不死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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