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还是看着玉羽成匆,面无表情。
侍卫统领悄悄的跨前一步将玉羽成匆挡住,伸手往后推了推:“陛下先走。”
他挡住了玉羽成匆,所以中年男人稍有不喜。
他随意的一摆手,实力并不低的侍卫统领就横着飞了出去,连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就那样一直横飞,撞穿了墙壁,撞倒了树木,直到侍卫统领残缺不全。
玉羽成匆的脸,已经白到了极致。
“我不是来杀你的。”
中年男人道:“你大概能猜到我从何处来,能猜到我是谁,所以你只需听话即可。”
作为帝王,玉羽成匆本能的想要呵斥此人,可就是张不开嘴,刚才侍卫统领以武岳境四芒的实力尚且连过招的机会都没有,他又能怎么样?
如果这个中年男人是要杀他,刚才撞穿了墙壁然后撞到人粉身碎骨的那个,就是他而不是侍卫统领了。
“不久之后,娄樊大军将会南下,你作为冬泊国君该明白,这不是你冬泊可以左右的大局,更不是你可以参与其中的大势。”
中年男人语气平缓的说道:“只要你传旨,招集冬泊所有可战之兵全到仙唐城来,紧守此城即可,不必向娄樊大军投降,当然也不可给玉人开门,能做到你就点点头,不能做到......我就让冬泊换个能做主的人。”
玉羽成匆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心跳好像都要能把口水给堵回来似的。
“朕......朕......答应你。”
“很好。”
中年男人道:“若你背弃今日之言,他日我非但杀你,还要屠尽玉羽家族,此事,你该明白我不是威胁。”
说完后中年男人看了看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但是没有人敢靠近的冬泊御林军。
如看蝼蚁。
“记住今日你答应的话。”
中年男人说完这句话后转身飞了出去,并不快,像是一团灰云飘走。
玉羽成匆看着那灰云飞走,再看看那一串血迹......
回到屋子里,玉羽成匆下令厚葬侍卫统领,然后就让人把御书房的门关了,不准任何人进来,谁来都不见。
所有人都心情沉重,又屈辱。
堂堂皇宫大内,竟是被人家来去自如,杀了侍卫统领,威胁了皇帝,然后轻飘飘的走了,并没有把御林军看在眼里。
冬泊的朝臣来了不少,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劝劝陛下,还是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外边?
陛下交代过,不许任何人打扰,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去触怒陛下,陛下杀不了那个赋神境的高手,难道还杀不了他们?
可是屈辱啊,如此屈辱!
冬泊虽然与娄樊同出一脉,可这么多年来都是死对头,当初冬泊强盛的时候,也曾把娄樊压的抬不起头。
然而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的冬泊,已经没有任何资格与娄樊掰手腕了,哪怕人家只是派过来一个人。
有人开始怀念巨先生在的时候,开始怀念就开始愤恨,他为什么要去刺杀大玉天子?!
就在这时候,内侍从御书房里出来,俯身对那些大人们说道:“陛下今日疲乏,就不议政务了,诸位大人现在就可回去各司其职,不要误了家国大事。”
“是!”
众人俯身答应。
他们成群结队的来,成群结队的走,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御书房方向,大概都能理解陛下此时那悲怆愤怒又无能为力的心境。
“听闻是娄樊派来的赋神境高手,要求陛下将所有兵力集中到仙唐来,不准给大玉的人开门......看来是为娄樊南下做准备了。”
“其实,这对于我冬泊来说是好事,毕竟我们还能死守都城,至于都城之外......唉!”
“嘘,你可别乱说话,万一被人记下来传到玉人耳朵里,还有你好果子吃?”
“唉!”
群臣唏嘘着离开。
御书房的窗子开着一条小缝,外边的人看不到屋子里的人,但玉羽成匆站在窗口,可以看到那群身影落寞的朝臣。
朝臣的唉声叹气,他当然也能听到。
等着众人散去,玉羽成匆也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只是这口气之中,却没有那种无奈和悲怆。
他拉开抽屉,从里边取出来一封信打开仔细看,其实这封信他已经看了不下十遍。
【陛下,这封信是我从大玉南疆派人加急送往冬泊的,我尚在南疆领兵作战,听闻宗政世全在歌陵被擒,便知天下将迎来前所未有之大变局。】
【我推测,不久之后,必有娄樊赋神强者往歌陵一探,若无机会救走宗政世全,回程必会前往仙唐,请陛下早做准备,但以我推测,此人不会对陛下动手。】
【宗政世全被擒,娄樊必倾力南下,仙唐城便是战略要地,娄樊人会在意,大玉亦然,若我所料不差,娄樊人必会逼迫陛下向玉人拒开城门,不准放大玉一兵一卒进城。】
【若娄樊高手果真如此威胁陛下,陛下只管照做,且无需敷衍,将冬泊精锐兵马聚于仙唐,此番大战,陛下可静观其变,不必参战。】
【只需按我所说去做,我可保陛下无事,也可保冬泊保存实力,更可保娄樊必败!】
【如今仙唐城内,定有不少娄樊与大玉的密谍,若陛下主动死守仙唐,消息必会传到歌陵,大玉会震怒,冬泊内部也会争执不休,若有娄樊高手威胁陛下,陛下可顺势而为,如此一来,最起码冬泊朝中无人反对。】
【我率军至冬泊之际,当为春暖花开之时,陛下可准备些桃花酿,我与陛下在仙唐城头,看娄樊兵败山倒,以仇寇血流千里佐酒,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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