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不攒看着她,口气淡淡道:“倘若将来我遇见了獒战或者獒拔,我会替你杀了他们,为你奶奶报仇。但是,我不会为了帮你泄愤而去杀公主。”
“为什么?”春颂眼里落满了失望,“为什么不帮我?她也帮着獒战欺负过我,欺负过我奶奶,为什么你不帮我?别人家的夫君都会帮自己的妻子报仇,为什么你不肯?”
“我还没到那么是非不明的时候!”鲁不攒扔下这句话,抽回手开门出去了。
春颂一下子还没回味过来鲁不攒那话有什么深意,因为她一直都是个头脑肤浅的姑娘。她只知道,鲁不攒不肯帮自己;她也不明白,鲁不攒为什么不肯帮自己。在这夷都,她唯一的依靠就是鲁不攒,如果连鲁不攒都不肯帮她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而后的半柱香里,春颂捧着脸又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一直跟着她的芜花坐在旁边陪她掉够了眼泪后说道:“您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的……”
“那你怎么不去死?”春颂恼火地瞪了芜花一眼骂道。
芜花脸微红,低下头去不说话了。她本以为不说话就不会招惹到春颂了,哪知春颂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头晕目眩,栽倒在旁边。
“我当初怎么就带了你出来呢?我就不应该带你!”春颂情绪失控地怒吼道,“我该带我奶奶,这样她就不至于遭了金贝螺他们的毒手了!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你给我滚!滚!”
芜花捧着脸,眼泪哗哗直落,爬起来就跑了出去。春颂一屁股坐回了榻上,牙帮子咬得格格作响:“金贝螺,我还不信在这夷都城里我整不死你!我奶奶这仇,就得拿你和你肚里孩子的命来换!”
贝螺在雨落居里等了三天,夷都的雨也下了三天,却还是没等来鲁不攒那边的好消息。她知道急不得,鲁不攒就算在夷都有人脉,想要把她这个处于刀口浪尖上的人悄悄送走,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可白涵逼婚那话已经搁在那儿了,指不定哪天就对外宣布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不过这三天里倒有一件值得贝螺松口气的事,那就是安顺王被放了出来,但暂时被禁足在赌城里,等候他那件莫须有的案子查清楚了才能离开。看来那天鲁不攒说得不错,朝堂内外已经有不少声音质疑燕姬过分插手大哥金赞的政事了。这回为逼自己离开,燕姬大题小做地扣下了安顺王,必然会引起那些质疑燕姬的人的反感。这些人理所当然地会帮安顺王,所以安顺王几乎不会有什么危险。
“公主,”一个使女推开了贝螺的房门禀报道,“扈姬娘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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