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还来充什么师傅?莫不是做样子给獒战看的吧?话说回来,你们觉得獒战为什么不要她啊?她长得挺不错的,对獒战也好,獒战怎么就不要她呢?”
“嫌弃她呗!獒战要多少女人没有?为什么非得要她?东阳族给别人夺去了,如今她还算哪门子的公主?就是一落难的,还好意思想嫁给獒战呢,她不配!”
“你配?”布娜尖锐的声音忽然从蚕妇们身后传来,吓得她们立刻噤了声。聊得太起劲了,谁都没注意到布娜又折返了回来。
很明显,刚才她们的话都被布娜听见了。布娜气得脸色通红,走到刚才那个说她不配的蚕妇跟前就甩了一巴掌!那蚕妇惊叫了一声,捂着脸低着头,又委屈又气愤,可她不敢还手。
“说我不配,你配是不是?”布娜喝骂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谁说我想嫁獒战了?谁说的?你们倒是说说看谁说出来的!让你们来这儿是养蚕的,你们倒只顾着说闲话了,那还留着你们干什么?个个都回去说闲话啊!偷懒不干活儿,满嘴还胡言乱语,看我姑姑待会儿怎么罚你们!”
蚕妇们不敢出声,只得听任布娜喝骂。布娜气呼呼地喘了一口气,两只眼珠子狠狠地剜了一眼刚才挨打的那个蚕妇,扭身正要冲出门去时,袖子忽然挂住了旁边一只蚕簸,将那只簸挂翻在地。
只听见哗啦一声,一簸东西全都洒在了地上。布娜吓了一大跳,生怕那些黑色小颗粒的粪便弄到自己身上,连忙跳脚往后躲去,一边躲还一边叫嚷:“真是的!怎么这么倒霉啊?还好跑得快!要沾上了可就脏死了!洗几遍都洗不掉那味儿呢!”
旁边几个蚕妇都目光异样地把她盯着。要知道微凌夫人可是把她和自己树立成了蚕妇的典型,典型地不怕吃苦,不怕脏,不怕累,有爱心又温柔的人物。可眼瞧着她仅仅是打翻了一簸箕桑蚕就大惊小怪,满屋子乱跳,还一个劲儿地说着脏死了脏死了,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怎么回事?”在隔壁蚕室忙活的婵于夫人听见动静走了进来。看见地上那片狼藉和满地蠕动的小白蚕,她惊了一跳忙问道:“谁这么不小心啊?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蚕和桑叶都捡起来啊!”
几个蚕妇忙上前收拾了起来,布娜却站在那儿没动,只顾拍着自己身上沾着的白灰。婵于夫人转头看见了她身上的石灰粉便知道准是她打翻的,有些不满地问道:“布娜,是你打翻的吗?”
布娜道:“我不小心的,那簸箕不知道是谁放的,没放好,有一半儿都伸在架子外头,我一走过去就撞翻了。”
“簸箕都伸了一半儿在架子外头了,你走过去会看不见?你那两颗眼珠子看什么去了?”婵于夫人质疑道。
布娜挑起眼皮,不悦地看着婵于夫人说道:“都说了是不小心的,难道您以为我是故意的?这蚕可我和姑姑辛辛苦苦照料出来的,我心疼都还来不及呢,还会故意去打翻了摔死它们吗?”
“夫人,”一个蚕妇捧着几条奄奄一息的小白蚕跑过来,心疼地禀报道,“有好些蚕子已经被砸成这样了,恐怕救不活了。”
婵于夫人往地上瞟了一眼,何止有些蚕子,几乎一大半儿蚕子都被那个簸箕给砸扁了!她顿时来了气儿,指着那堆小白蚕尸体道:“布娜你瞧瞧!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儿!就算你不是故意的,看见蚕簸翻了,你也该拿你的裙布去接着,好歹也能救几条吧?瞧瞧你吓得都成什么样儿了啊!你姑姑还说你是养蚕能手,有这么怕蚕的养蚕能手吗?我是瞧出来了,你哪里会养蚕啊?你都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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