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洛克菲勒是一个行动果决的人,这一点,在他才十六岁的时候就表现得很明显了。一到学校,他就去办了退学手续,然后就离开了学校。等到散学后,史高治前脚刚到家,约翰洛克菲勒就找上门来了。
“史高治,我已经在商业学校报名了,下个星期一,也就是两天之后我就要去那里上学了。非常感谢你们给我的帮助。不过,我们还是赶快开始干正事情吧。中午的时候,我和约瑟夫大叔已经签好了合同。现在……嗯,我们先把你病倒的那几天的课补起来吧。我已经打听过你病倒的这几天的内容了。嗯,我没教过书,勉强和你讲讲吧。趁着天还没黑,赶快把书拿出来吧。”
事实上,约翰洛克菲勒的确不算是一个好老师,史高治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对一些知识虽然掌握得不错,但在讲解方面真的不算好,很多时候都有点词不达意的。好在这些知识,尤其是数学之类的,对史高治而言也就是小儿科而已。再加上和在学校里不一样,史高治并不愿意在洛克菲勒面前过分隐藏自己在这方面的优势,他觉得,如果自己在这些方面表现出一些天赋出来,将来洛克菲勒在创业的时候,接受他作为合作伙伴的几率会更高一些。于是洛克菲勒很快就被史高治的数学天赋惊呆了。
“史高治,你以前做过这道练习题吗?”看着史高治仅仅只是瞟了一眼题目就直接写出了答案,洛克菲勒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没有,没做过。”史高治头也不抬的回答说,一边开始在纸上列出算式开始运算。
洛克菲勒看了看史高治写在纸上的算式,发现这些算式正是刚才史高治直接写出了答案的那道题的运算过程。
“你不是已经得出答案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约翰洛克菲勒不解的问。
“啊,约翰,你知道,我刚才是心算的,心算的可靠性是不如笔算的。虽然我相信我没算错,但是在进行一次笔算也是很有必要的,这能让我们避免很多错误……啊,你瞧,验算完成了,我的确没有算错。”史高治故作平静的回答,好像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一样。
就像预料的一样,史高治的这种认真严谨的态度给约翰洛克菲勒带来的震动甚至比此前他一口就报出答案更大。
“史高治,你说的对。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这样的认真的精神。一个人有了这样的精神,一定能取得成功的。今天其实你是我的老师,谢谢,我会记得这种精神的。”约翰洛克菲勒很认真的望着史高治的眼睛说。
史高治倒是有点被约翰洛克菲勒盯得不好意思了,赶紧说:“约翰,我们还有其他科目的内容呢,比如语文……”
所谓的语文实际上指的是英语。史高治上辈子英语倒是不错,后来又到美国留学过一段时间,中学英语对他来说本来不是什么问题,但坑爹的是,现在是十八世纪,这会儿的英语,尤其是书面语和二十一世纪的差别可真不小,那个差别,就像是,嗯,就像是文言文和白话文一样。所以,现在的中学英语倒真是史高治需要认真的学一学的内容了。
不过约翰洛克菲勒的语文水平相比他的数学水平更加的有限,教起史高治就更加吃力了。
“约翰,你的语文也要加强呀。”等到天已经基本上黑下来了之后,史高治合上书,对约翰洛克菲勒说,“如果你今后只打算做一个算账的,那你现在的语文水平和表达能力就够用了,但如果你想要更进一步,开创自己的事业,更好的表达能力就非常重要了。”
“是呀,”约翰洛克菲勒深有体会的点点头说,“以前不太觉得,现在帮你补了补课,才觉得这真是一个问题。史高治,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想想看……”史高治想了想,“多看看书,这个不容易,书不便宜,嗯,到教堂看教士布道,和他们交谈,向他们学也许是个好办法。”
“这真是个不错的想法,我每星期都去教堂,却没有注意到。也许我以后该更注意点。”约翰洛克菲勒站起身来说,“明天就是礼拜日,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到教堂里去了。史高治,明天我们一起去吧。你刚刚大难不死,也该到教堂里去感谢一下神的。”
史高治知道,洛克菲勒一直是一位虔诚的“浸信会”信徒,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的。虽然洛克菲勒做的一些事情可完全和耶稣的教导是两码事,但至少,看上去,洛克菲勒先生一直是个虔诚的信徒,尤其是在发大财之后,更是通过不断的慈善活动,最终让大多数人忘记了他曾经怎样的运用欺骗,暴力的手段来对付同行,吞并他们的产业;也让他们忘了,他是如何的豢养私人军队,直接向罢工的工人开枪的。甚至到了百年之后,他居然变成了大善人的代表,被无数的媒体描绘为一个虔诚而慷慨的好人,又有谁会想到,他无非是把从人家口袋里抢来的钱拿出一小部分做了点“包装”而已。这真是让史高治想起了巴尔扎克的《高老头》里面“鬼上当”伏脱冷的一句名言:“人人生来就是这样,跟厨房一样腥臭。要想捞油水就不能怕弄脏手,只要事后洗干净就行,我们这个时代的全部道德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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