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姐,你难道不想回桃坪村一趟,再去见见老李叔李婶了吗?还有,你怀里的孩子,万一你出个啥事,那可就真落在她爸手里了。
你觉得就她爸那样子,还能好好善待她?
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老李叔李婶还有孩子想想。
你都不知道,李婶这几年有多想你,她为你眼睛都快哭瞎了。”
这话吴秋月真没骗她。
老李家人丁不旺,这么多年也就得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儿子娶了同村的媳妇,儿媳妇身子也不好,重活干不了,一天也就干五六个工分,老李叔也是强撑,李婶因为想念闺女,眼睛哭成迎风泪,留在家里照顾小孙子。
李红杏咬破了嘴唇,哭得浑身颤抖。
这几年她虽然没回过桃坪村,偶尔也能出门跟村里人打听点家里的消息,可她的日子过成这样,她真是没脸回去。
“我……我……”
“红杏姐,难道你还留恋这个男人?”
她要是真敢说是,吴秋月就放手不管。
人心都扶不起来了,就算帮她也没用。
“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李红杏咬咬牙,“好,秋月丫头,我跟你回桃坪村,就算……就算被爸妈赶出来,我能再见他们一面,也值了。”
留在徐家也是被打死,倒不如回趟家。
家啊!
那个生她养她二十年的家,她六年没敢踏进一步了。
“红杏姐,你这样回去可不行,必须先去趟医院,不然李婶得心疼死。”
李红杏特别局促,道:“可是我,我没钱。”
“多大点事,我带了钱,咱们先去医院。”
眼看着李红杏要走,被打的狗男人立马叫嚣起来,“下贱胚子,你敢走,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
吴秋月那个暴脾气立马冲上脑壳,气势汹汹冲上来,抬脚对着男人跺两脚,“你才是下贱东西,不知道赚钱养家糊口,就会打女人,算什么男人,呸!窝里横的畜生。”
谭城也被吴秋月一波给整怔住了,不过看着她气红的眼睛又心疼得要命。
“乖不气,咱不跟畜生一般见识。”
谭城对着秋月有多温柔,对着徐良就有多狠辣。
没了谭城的压制,徐良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吴秋月就开骂,“好你个小贱女表子,长得妖里妖气,勾个野男人敢打我,老子今天……”
谭城侧腿一踢,勾着徐良的下巴,直接将人踢翻,像条死狗一样摔在地上,“哇”的一声,一口老血喷出来,还伴着两颗大门牙。
“再敢满嘴喷粪,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把你送进监狱吃花生米,你信不信?”
瞧着谭城凶狠如狼的劲儿,徐良彻底老实了。
瑟缩着窝在地上,半天没敢动弹。
“红杏姐,赶紧回去收拾几件衣服,咱们回桃坪村去。”
李红杏看徐良被打,心里头别提多爽,飞快地收拾两件衣服,又从铺盖底下翻出这些年自己存的私房钱,三块五毛七分钱。
攥着钱李红杏的眼角滚下热泪。拿衣袖飞快擦两下,抱着个包袱头也不回地出了六年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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