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德殿出来,打算回寿康宫的四皇子殿下听着那声熟悉的吼叫,薄唇几不可见地一抽。
“八皇弟,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蠢成这样,他这个弟弟也是挺不容易的。
司马沪跟只暴躁的霸王龙,哦不,残疾龙一样冲到司马易的面前。
“是不是你?”
司马易深深地叹了一声,“八皇弟,麻烦你每次问为兄这句话时,能不能先加个前因后果呢?”
司马沪大怒,“你少装蒜!”
司马易道:“本殿不知如何装,不如八皇弟给为兄表演一个?”
司马沪:“……”
“是你对娄家下手的吧?”
司马易皱眉,似头很疼,“八皇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娄家因何覆灭,京城无人不知道。”
司马沪冷笑,“我他妈信你个鬼!”
娄乐在那哭哭啼啼,“四殿下,就算您对臣子有什么意见,您冲着臣子发就是了,缘何故要牵连臣子无辜的家人,他们……”
司马易眸色淡淡,抬手挥了挥,刘公公带着内侍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直接反手压着两人。
“把他们送到正德殿父皇那吧。”
话落,不顾那两人的尖声怒骂,司马易一挥袖袍,转身走人,完全没有半点压力地把蠢货丢给便宜爹去收拾。
只是苍蝇这种烦人的东西,一次两次在耳边嗡嗡还能忍受,多了可就无法容忍了。
司马易站在寿康宫门口,看着正殿的方向,眸色幽幽,是时候了。
……
这个冬日尤其寒冷,东玄国北部雪灾频发,然而,在这民不聊生之际,还有官员贪污赈灾款,长文帝因此大怒,处决了不少人,京城的气氛一时有点凝重。
加之天气越来越冷,叫人有种“天要将世界都冰封了”的错觉。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般糟糕的寒冬中,太后的病情加重,四皇子推掉所有事务,日夜侍奉在旁,却还是抵不过阎王爷的召唤。
刚入腊月,太后就熬不住,在半夜薨了,长文帝悲恸万分,举国哀思,京城里里外外一片素缟,天地间仿佛只余这凄淡的白色。
然,就是在这般愁云惨淡中,仿佛人脸上露出个笑意,都是罪大恶极的时候,八皇子又出幺蛾子了。
这日,大雪停下,天灰蒙蒙,送完太后的灵柩,朝臣权贵们带着凄凄惨惨的表情参加了宫里的喪宴,没有歌舞,没有丝竹管乐,死寂好似一群傀儡人在吃饭。
丧宴刚过半,后殿陡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嚎叫声,朝臣们拿着筷子的手猛地哆嗦一下,满脸懵逼。
这时候,哪位英雄还有勇气搞事的?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吗?
刘公公匆匆忙忙地走到长文帝旁边,附耳说了句什么,原本脸色就不好看的皇帝:“……”
啪,长文帝狠狠摔了筷子,起身就往后殿而去,那背影,杀气腾腾。
不久,“陛下!快传太医啊!”
众朝臣更加懵逼了,但身为忠心下属,他们还是赶紧急急忙忙赶过去。
只见他们的陛下被内侍们七手八脚地抬了出来,嘴角还挂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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