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着这诗,这诗或许就是就是民族最后的风骨了,那目中的泪不由的落了下来,这泪不是为这个民族遭受的磨难,而是为这个民族失去了魂魄。在泪水流下的时候,朱宜锋睁开眼睛,看着远处说道。
“云仙,想来你在来的时候,应该已有所耳闻,府中诸臣两次劝进,劝本王继位为君……继位,继何位?大明之位?”
朱宜锋摇着头,
“大厦已不支,成仁万事毕……”
又一次引用张煌言的寺,朱宜锋看着远处说道。
“昔高皇帝逐蒙元,匡正中华、得建大明,得位之正,无人能及,然燕棣篡位,得位不正,祸及子孙,子孙无道,失以江山,陷亿兆黎民为异族所屠。今时本王纵是继位,所继者亦是中华之正统,绝非大明!”
实际上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意味着某种决裂。同样也是抛开历史的包袱,如此一来,认了朱元璋的这门亲之后,朱宜锋再也不需要为明亡负责。那是燕王世系之责,与自己无关,与建文世系无关。
汉王的话,让郭嵩焘立即明白了汉王的意思,于是立即抓着机会劝进。
“昔高皇帝逐蒙元与塞北,匡正中华,建以大明。今殿下逐满清,匡正华夏,自当建以中华!”
面对郭嵩焘的劝进,朱宜锋并没有反对,而是反问道。
“匡正华夏,建以中华……如何建以中华!”
这才是问题的根本,也是朱宜锋必须要面对的问题,从来到南京之后,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甚至还特意邀请了一些朝鲜的儒家学者,毕竟相比于中国,朝鲜的儒学没有受到满清的阉割。但他们到来还要一段时间——月初,朝鲜才遣使来贺。
“云仙,不瞒你说,来南京之前,当时我们面对的最大问题是如何击败满清、教匪,而现在,我们面对的最大问题,不再是军事上的问题,当初局势莫测,故而才是如此,现在国内大局已定,大军随时可以北伐,但是北伐之后呢?北伐之后我们应该建立一个什么样的中国。”
沉吟片刻,朱宜锋又接着说道。
“在你去欧洲的时候,我曾特意叮嘱您在欧美游历时邀请一些专家学者中国,未来几年中国需要大量人才,不仅仅是铁路人才,其他各方面的人才都需要,无论是经济学家、工程专家、教育学家,教授、工程师,我们都需要。而且数量越多越好。但是,他们毕竟西洋人,不懂得中国,我们有自己的历史、自己的文化、自己的传统。假如说我们完全习以西洋,那么我们很有可能会丢掉我们的根本,但是我们的根本又在那里?是被满清奴役阉割之后的中华文明吗?当然不是!”
摇着头朱宜锋说道。
“什么是中华文明?当然不是现在的这个,中国以儒治国两千多年,什么是真正的儒家?我不知道答案!”
又有谁知道答案呢?但是作为统治者的朱宜锋却可以像历代君主“调教儒家”一样,去调教出一个适合自己需要的,同样也是适合未来需要和社会展的“儒家”。
“纵观史书,我们可以看到先秦直至汉唐,我们的士人是尚武的优雅的,他们对待学术的态度兼容并蓄、海纳百川的,若非如此,又岂有“儒表法里”,又焉有“儒道一家”,而现在,在我们的文明被野蛮民族阉割、摧残得体无完肤之后。我们要做的不仅仅只是丢弃保守之心,向上“求源”、向源“复古”,同时还更应该以海纳百川的心态,将西洋文明融入到中华文明之中,兼容并蓄如古之先贤一般,将其变成中华文明的一部分。我想到那时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建以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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