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乱之后方有大治,这大治的代价就是天下百姓十不存半,方才有大治的可能,现在主公指出的这条路,正是解决这一难题最好的选择。
“……所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把多余的人口移出中国,迁往南洋、迁往非洲,像西洋人一样于海外广泛设立殖民地,用殖民地去吸纳国内的亿万人口,如此一来,不然再没有了人多地少之愁,而国家必然也就进入了大治之时,到时候又何愁国家不入盛世?到那时海外的殖民地,就会成为我国最大的财富,南洋种植香料、蔗糖、大米,非洲的殖民地提供黄金、钻石以及各种矿产以及其它农作物,南阳非洲,将是中国最大的种植园。。”
忽然之间,朱宜锋便觉脑中有灵光一现,象是被什么东西点着了,忽然激动的大声喊起来,激动难抑的他,望了骆秉章一眼,似是解释,又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是了,是了……中国古代盛极而衰,这所谓之三百年的循环,除了盛世滋丁,人多地少之困固然是其原因,但其根源,还在于此……”
骆秉章心里正纳闷他为何会如此激动,却听主公又继续说道。
“掠夺!究其根源还是掠夺!过去的数千年间我们中国的历朝历代,所谓之治世,无非就是以苛捐杂税对百姓予以压榨,可百姓的承受能力总有极限,人少地多之时,苛捐杂税尚不觉重,可人多地少之时,苛捐杂税百姓焉能承受,当百姓无法承受时,自然会揭竿而起。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古往今来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对内横征暴殓,对外行以王道,如此内掠之下,百姓反弹,王朝覆灭。而反观西方如古之罗马、今之英国,往之西班牙无不是行以外掠,开拓国土、征服蛮族、掠夺奴隶,对外邦之蛮族,行以掠夺,如此一来其焉能不强……”
重重的加重最后一句字,朱宜锋兴奋的表着自己的宏论,却令骆秉章目瞪口呆。这种视野上的差别,让他都有点似懂非懂,没有完全明白主公所说的话。
“没错,古往今之世人皆云“国虽大,好战必亡”,却不知若不加以扩张,不将内部矛盾转移之外部,不过过剩之人口迁往海外,一但民众揭竿而起,届时数百年数代人积聚之财富人力即将毁于一旦,两者相比,孰轻孰重?所以“国虽大,必扩张”,否则他日国必亡!”
是了!
就是这个道理,无论扩张的成本再高,相比于国家灭亡、王朝更迭,亿万百姓死难、城市化为废墟来说,成本之低都是不值一提的。而且这也是千年王朝所必须的。
西方如罗马帝国,之所以能建立千年帝国,不正在于其不断的扩张吗?当其碰到更强的敌人无法进行扩张,无法用掠夺新的土地以及财富时,王朝亦开始陷入崩溃边缘。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个道理!
看了一眼骆秉章,见其依然是一副若有所思之状,朱宜锋略顿了一下,又解释道:
“当然我们现在的扩张,并不是自不量力,而是抓住最后的机会,趁着西洋人对那些地方没有兴趣的时候,先站稳脚步,就像北婆罗洲,那里将会是我们进行海外殖民的试验场,在未来的十年之中,将那里建成另一个江南……”
而在这十年之中一个个殖民据点将会在非洲的海岸上出现,将会在十年后成为中国进军非洲腹地的跳板。
“主公所言倒是颇有道理,只是……”
见主公沉默下来,好不容易有了说话的机会,自是不会错过的骆秉章忙又说到
“臣于家乡之时,倒也听说过不少同乡远赴南洋,可南洋诸岛密林遍地,非但有食人生番,更有瘴气等恶疾,远赴南洋务工者,往往十之三四皆死于恶疾,若南洋之地皆是如此,待他日移民抵达时,十之三四死于当时恶疾,又如何能说以其它人前往南洋?”
不到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去南洋,那是九死一生的谋生路,数百年间不知多少死于海上或南洋,又有多少人能平安回到广东。
“哼哼,那些食人生番……杀!不杀光他们怎么能给我们腾地方,杀掉一批不听话,再用另一批帮助我们开荒!”
正如任何一个殖民者一样,仁慈从来只能给予同胞,在朱宜锋的眼里,那些土著是殖民事业的一大障碍,既然是障碍,那就要加以清除,而清除他们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枪弹解决问题。这是最简单的、同样也最有效的办法。
主公的这番冰冷的甚至没有丝毫人情的言语,听在骆秉章的耳中,他完全没有任何抵触,在传统的儒学观中,那些化外蛮夷根本就不是人,既然不是人,那么自然也就不需要加以同情。
“相比之下,本督最担心的……”
非但南洋如此,非洲同样也是如此。
“对于未来的殖民事业来说,最大的障碍不是当地尚未开化的土著,而是南洋的各种热带疾病啊,这才是大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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