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督府也不是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为了保障江口一带的“航行自由”,督府每月都会向其行以重贿,每月不下万两。而这支广东客军,虽说船大炮利,但在江苏的日子并不好过,由于其月饷不能及时供给,于是私设关卡,抢劫商旅,进而与太平军贸易自肥。至于其收取的督府的“保护费”,倒是再正常不过。
“哦,原来是咱们这位吴提督守在那啊!难怪、难怪……”
因为镇江以东清军只有这么一只由二十艘红单船组成的水上力量,朱宜锋自然有所了解,只是没想到,他们就驻于崇明。
“这位吴总督过去几个月,可是收了咱们三万多两银子啊!”
提及此事,朱宜锋的语气带着些不满,自己的居然被这么一群“业余海军”收了“保护费”,孰可忍,孰不可……嗯,现在自然不需要再忍了。
“大都督,当初也没有办法,当时舰队一共只有四艘军舰,火炮不过72门,而其有红单船二十艘,各种洋炮94门、种种铁炮多达132门,且那些红单船俱出顺德之陈村等处,素来以贩油为业,往来吕宋、暹罗诸国,船只之快,炮火之精锐,点之娴熟,较之额设师船得力不啻数倍。所有舵工、水手皆父子兄弟,一遇敌皆合力向前,全无清军推诿溃散之虞,舰队自然以其为强敌……”
“好了,丰达,你就别夸他们了,虽说比之的清军水师,确实远过他们,可实际上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现在朱宜锋之所以会作出这个评价,完全是因为对这支广东客军的了解,那三万两银子并没有白花,通过交银子,舰队对其有了充分的了解,不过就是一群连西洋水手也赶不上的乌合之众罢了,其之看似悍勇,完全是因为在海上他们必须要抵挡海盗袭击,论及战术、训练完全不是舰队的对手。
更何况,现在长江舰队拥有7艘军舰!嗯,其实和他们一样,都是武装商船罢了。虽说如此,可面对这群乌合之众却也有了十足的底气。
“嗯,子临的那份报告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湘粤之间有南岭相隔,可谓是山高路远,以其估计,欲于此通以铁路,非得数万人数年之功不可,短期之内,修通铁路的可能性并不大……”
有时候即使是作为穿越者,也总会把一些问题简单化,就像是粤汉铁路一般,原本朱宜锋以为,若是集中荆州、广州两地的旗人,日以继夜修建铁路,没准两三年便能修通,可谁曾想那里却有数百公里的山路,且又有多条河流阻挡。
“山高路远之下,修铁路必然不易,在这种情况确保长江航道的畅通,便是督府当其冲的大事,所以……”
话声微微一顿,朱宜锋看着张亮基以及一直沉默不语骆秉章说道。
“本督计划派舰队克复崇明!控制江口!”
在此之前,这只是一个念头,但是现在张森的这份情报,却让朱宜锋看到一个的机会,相比于夺取上海,夺取在清军控制下的江口,反倒不会被激起太平军的不满,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崇明不过只是一座荒岛,但掌握了崇明无疑就等于掌握了长江的出海口。
“大都督,若是臣所料不差的话,这崇明固然是要夺的,恐怕除了崇明之外,大都督怕是看了浙江的7o余万石漕粮了吧!”
骆秉章看着大都督笑道。
“这可是7o多万石粮食啊!”
朱宜锋忍不住感叹道,若不是有这七十万石粮食作为诱饵,恐怕还真不容易下这个决心。
“咱们两湖现在的粮价二两五分一石,咱们卖给太平军的是三两五分至四两之间,若是把这7o万石粮食都卖给太平军,至少能卖个二百五十万两银子,现在府中正是用钱的时候,这批粮食是万万不能让他们运到天津的!”
面对值银几百万两的漕粮,又岂能就此放过,甚至现在朱宜锋更担心这粮食会不会抢得太晚,若是那样,舰队就要先解决江口的广东船队,然后再直接入海拦截漕粮船队。
“大都督所言极是,这些漕粮全是我汉人民脂民膏,纵是运至天津,想来也是于旗人,与其让那些旗人挥霍,倒不如由督府夺来,然后售于江宁,换以银货以助府中之需。”
在张亮基赞同之余,朱宜锋则看着张森说道。
“而且,除了银子之外,本督倒还有一个想法,丰达,这件事你着手计划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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