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儿后问坐在对面的那个戴了斗笠的人:“独孤兄,你以为如何?”
坐在他面前的人抬了抬头,正是独孤炳文。
“你们叶家养着鹰犬蛇鼠,这些消息得来的应该还算牢靠。方解就算再惊觉也不可能察觉到牛七,牛七没有修为,只是耳朵好用罢了。他现在的所有表现都不是他发现了什么,只是一种习惯而已。他选择在开阔处和高先泽见面,无非也是担心有人偷听。不过,这本身就是一个态度。”
独孤炳文道:“如果换做是你,信任高先泽的话,会怎么办?”
叶满纹仔细的想了很久,忽然明白过来:“独孤兄的意思是,方解根本就信不过高先泽?”
“嗯”
独孤炳文点了点头:“如果我信任一个人,就不会暴露这个人,尤其是在这样要紧的关头,暴露出来自己信任的人,那是最愚蠢的事。他和高先泽在河边避开别人谈话,这样表面上看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然后让人错觉他要拉拢高先泽……其实不然,两个人在河边走,这不就是一种态度?他已经把高先泽给卖了,不得不说,方解是个聪明人。”
叶满纹点了点头:“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咱们,他要拉拢高先泽。如果咱们上当的话,就会迫不及待的除掉高先泽。”
独孤炳文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本来咱们的意思就是除掉高先泽,这个水泼不进的家伙咱们现在还没能驾驭,留着他早晚都是祸害。虽然咱们走的是独孤文秀的路子,让他派人和高先泽联络的。可高先泽也是个聪明人,他必然猜得到独孤文秀背后有人。他只是无法得知,独孤文秀背后的人是谁罢了。”
“那方解会不会因为和高先泽长谈之后,转而信任他呢?”
叶满纹问。
独孤炳文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头:“不重要了,高先泽已经没有了价值。方解这样的人,一旦他做出决定就不会回头。我怀疑,他是想借高先泽试探咱们的能力。他这样卖了高先泽,必然是希望咱们出手除掉高先泽……这样一来,方解就能借此看出来咱们有多大的本事。”
“哈哈”
叶满纹忍不住笑起来:“想不到仁义之名满天下的方解,居然也如此阴狠。”
“仁义?!”
独孤炳文冷哼了一声:“一文钱都不值的东西。”
叶满纹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四周后忍不住问:“我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偏偏要多跑出来这么远?为什么不在城西,而是城东?”
独孤炳文反问:“你若是方解,会想到咱们跑来城东吗?长安城明明在西边,他会觉得咱们的人也在艳阳城西边。不过是多跑几十里路而已,况且这里还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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