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挪动了一下身子,似乎冰冷的石阶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他已经太老,只要坐下来就懒得再动。
“你说的没错,虽然你始终保持着神秘,可我在这山上这寺里生活了这么久,还是难免能看破一些,我以前不说,是因为以前我不敢说,怕死……我现在几乎都能数出自己还能活几天了,所以不怕。”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
老僧抬起头,搜寻角落处:“桑乱来的那天在这大殿里毁了一些东西,所以你说话的声音显得更飘渺。我当时就在想,一定是这大殿里有些什么东西能将你的声音送出来。桑乱把他毁了的那一刻,他明白了你不是一个人,而我也明白了。就当是临死前最后的好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
声音再次沉寂了很久。
久到老僧几乎快睡着了的时候才重新响起来:“那场灾难之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不只是人,连一只老鼠甚至一只虫子都没有活下来。你已经见过那样猛烈的毁灭力量,但你看到却不能感同身受。如果不是这山足够高,山顶的温度足够低,那么我只怕也不会活下来。不过幸好,当初我选择在这里就是因为足够安全。谁也没有察觉,山体之内还会有那样的空间。”
“是,我不是一个人,但你也没必要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如果你不能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待,那么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努力的失败。”
“既然你还是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老僧笑了笑,似乎没有什么失望。
“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好奇的问题,不是关于你的,而是关于人的。”
“什么?”
声音问。
“体质”
老僧坐直了身子,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人可以修行,不同体质的人修行的方式不同,境界也不同。如果说人是平等的,为什么会出现不一样的体质?如果你告诉我说,这些不一样的体质都是你弄出来,我也相信。”
“不是我”
声音回答的很干脆:“是……战争的后遗症。”
……
……
“战争的后遗症?”
老僧对这句话不理解,他的知识范畴理解不了这话背后的含义。现在的这座山中这座寺里,老僧是和“他”最接近的人,也是知道一些超越这个世界的事情最多的人,但有些事,老僧还是不能理解。
“没办法跟你解释。”
声音中出现了一些不耐烦:“简单来说,就是战争中那些绝对强大的武器毁灭了世界之后,对所有东西都会有所影响,你看到的那些光,那蔓延出来的风波,其中都带着一种很特别的物质,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某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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