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他也站起来,回身看着方解:“镇国公就算有必胜的把握,就不怕损失惨重?长安城里至少还有数万战兵,当朝者只要号召百姓守城,最少能募集十万大军。再加上城中还有五千铁甲军,镇国公以为和我决战之后,还有多少兵力攻城?就算镇国公可以胜我,相比死伤也不会小。”
“说的没错啊。”
方解点了点头:“将军麾下,多是当初大隋的战兵这我很清楚,战场上厮杀厮杀起来,我的人马损失自然不会太小。不过,将军莫非忘了,此时的将军是最弱的将军,若早早晚晚都要打一场,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王一渠死后将军军中不太安稳?若我放任将军离开,莫说给你顺承道,泰安道那样富庶之地休养,就算是把西北给你,过上那么一年半载,以将军的能力稳定部下当不成问题。难道我要等到那个时候再和将军决战?”
被方解点的如此清楚,高开泰接下来的话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诚如方解所说,高开泰一开始确实有些示弱,他确实不想和方解决战,军中不安稳,这仗打起来他更没有信心。给他一年,哪怕半年的时间,他将军中各派系将领的乱势理清,到时候再和方解的黑旗军交战,他比现在要多几分底气。此时他军中王一渠那些部下,未见得听他的号令。
“军人都有傲骨。”
高开泰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方解郑重道:“我领兵多年,骨子里的傲意比别人还要多些。镇国公说的这些我断然不能接受,我宁愿堂堂正正的战败,输了就是输了。让我如此屈辱的投降,高某人还做不出来。既然话已经挑的如此明朗,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镇国公,你我来ri战场上再会。”
“好”
方解点了点头,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高开泰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往北边走了出去。他带着的亲兵手按着刀柄紧随其后,每个人的脸sè都极凝重。现在谈崩了,还在人家黑旗军的地盘上,一旦对方翻脸的话他们这些人只怕都没有什么活路。
“高将军”
高开泰走出去十几步远之后,方解忽然叫了他一声。高开泰心里一动,以为方解有转还的余地随即站住:“镇国公还有什么话要说?”
方解笑道:“高将军有傲骨令人钦佩,我若是再多说什么难免显得小瞧了你。我叫住将军,只是想告诉将军一声。将军有傲骨,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将军不愿降,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不愿降。我手里现在至少有三四十封将军大营里送过来的书信,这些人既然心思已经动了,我只需在许以一些好处,料来不久之后的决战将军用兵不会太顺。将军今ri不愿做之事,只怕他ri有人逼着将军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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