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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典本以为有西山先生在,这一战最起码能让黑旗军吃一些苦头。..在军务上孙英典确实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将军,但是在其他方面他绝对不是一个白痴。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凭他的实力绝对挡不住方解侵入苏北道。
他之所以要打这一仗,而且要狠狠的打这一仗,是因为他深知一个道理……如果他不战而降,那么他绝对不会被方解重视。相反,如果这一战让黑旗军感觉到了疼,那么再投降的话方解一定会重视他。
西山先生就是他手里的牌,这一战,孙英典寄予厚望。
可惜,方解从一开始就没把主要战场放在这里。
黑旗军陆续登岸的时候,消息也接二连三的传来。
进攻亚宁城的黑旗军在攻破亚宁之后分兵两路,一路往流岚渡这边包抄过来,另一路换上了在亚宁城缴获的苏北军的号衣,骗开了刘家镇守的大野城,六家手里那些人马连兵器都没来得及亮出来就被人缴了械。
而守鱼骨岭的赵家,听闻亚宁城被攻破之后干脆带着人马跑了。
到了这会,孙英典还能做什么?
他站在一侧,眼看着那个穿黑sè长袍的年轻男人缓步过来,心里那股子憋屈和愤闷难以言表。这个时候他真的有些愤怒,愤怒于上天为什么这样不公平。明明他出身要比方解高贵的多,可现在,方解贵为国公更是一方诸侯,而他呢,现在是败军之将,明天或许是阶下之囚。
方解一边走一边询问伤亡,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但伤亡并不是很大。
杜定北跟在方解身后,亦步亦趋。
方解回头对他笑了笑:“打的不错。”
杜定北脸一红:“若不是主公提前安排好,属下说不得已经战死在岸边了。”
方解笑道:“我是三军之帅,容不得自己人在不必死的时候死。你把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这只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次战役,以后机会还有的是。这一战能给你留下什么,以至于以后会做的更好才是重要的。”
杜定北点了点头:“属下还差的远呢。”
方解道:“差的远可不是一句客套话,而是一种态度。在岸边的时候看起来你激励士气做的不错,最初上岸那几百人以你为主死战,这很好。但你有些保守,当时敌军士气已经消散,阵型已经溃乱,并没有多少人马围攻你。这个时候如果你再积极些,直接带兵杀进溃兵之中,何须死守那块地方?”
“而且,一旦和敌军溃兵混在一起后,敌军的重甲步兵也不好下手。”
杜定北刚才听方解夸赞自己,难免有些许得意,此时听了方解的话才恍然明白自己差的有多少,他面带羞愧,不知道该说什么。
“战场上的事,循规蹈矩的从来都不占主动。眼睛往前看一些,不要只看到自己。我说你做到了所有能做的,指的是在你视野之内能做的。要想不败,把自己的一切看清楚看仔细。要想取胜,把敌人的一切看仔细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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