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有点想当然了。

她那不赞同的小表情，陆惊漠看的一清二楚，又解释了一句，“小鱼儿，这些百姓不是那些暗地里的反叛者，且人数众多，全部杀了是不可能的。”

“不能杀，又这么多人，还这么团结，如果强势镇压，日后会多出很多麻烦，甚至他们的后代也会仇视即将建立的陆氏王朝。”

“所以，我们只能尽全力去收服，免除后患。”

陆鱼经过祖父这么一解释，也想到了现代的一些地方搞独立反叛。

“祖父，那如果收服不了怎么办？”

陆惊漠嘴角噙着一抹笑，“那就孤立，不许他们和其他城池通商，也不许走动，走亲戚也不行。”

陆鱼眨眨眼，这不也属于强势镇压？只是手段温和了点。

“小鱼儿，凡事想好最好的结局和最坏的局面，当最好的不能实现时，

就在想其他办法，但如果所想的都行不通时，最坏结局也可一试，总之绝不能妥协。”

陆惊漠说完目光深沉看着陆鱼，陆鱼怔愣，祖父是想告诉她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会。陆惊漠移开视线，“小鱼儿，无伤大雅的小事可以适当妥协，但大事上，只要认定是对的，就绝不能妥协知道？”

祖父神情很严肃，陆鱼也郑重以待，仔细想了想他的话后道：“嗯，祖父放心，小鱼儿知道了。”

谢还珠气鼓鼓跑了过来，指着城门说，“祖父，这城里人都魔怔了一般相信无妄。”

听到这话，陆惊漠想起很多年前关于枫泽县长寿的传闻。

他转头走向盘腿坐在不远处的西葫道长，到了近前，西葫道长睁开眼，“国公爷！”

陆惊漠颔首在他身边席地而坐，“西葫道长，你可曾听说过枫泽县关于长寿的传闻？”

“嗯，听过的，不过这不是传闻，而是真的。”西葫道长叹息一声，“不得不说无妄本事还是不小的。”

陆鱼和谢还珠此时也走了过来，听到西葫道长夸无妄，两人也都好奇的不行，在一边坐下，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长可否细细说说。”陆惊漠手指无声敲击着自己的腿。

“自然可以！”西葫道长稍微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无妄此人在玄学术法，还有布阵上不太行，但他有一样比起旁人要强出很多……”

三人都看着他，没有插话。

“是因果关系，他研究的很透彻。”

西葫道长说着看向陆鱼，“你母亲身上布的术就是和因果有关系的术法。”

“这也是难解的原因，实在是太高端了。”

他手一指枫泽县城门，“那里面的人全都和无妄有着因果关系。”

“因百年前的救命之恩，枫泽县当时的百姓对他奉若神明，他便用这层信仰和因果关系与大家契约了一场交易。”

“交易内容就是他们供奉他，他会让百姓长寿且一辈子无病。”

“而百姓们要付出的就是自身一半的气运。”

“气运什么的，百姓懂，但懂不多，在百姓眼里，若是一辈子无病最后寿终正寝，哪怕没了一半气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鱼撑着下巴有些不得劲，“那这么说这无妄还是干了好事？”

“妹妹，是不是好事，要看当事人需要什么。”谢还珠也是玄学术士，自然懂得一半气运不是那么简单的。

西葫赞同点头，“无妄虽然明说了要一半气运，但百姓根本不知道这一半气运有多重要。”

“因为气运包含的实在是太多了，如钱财方面，如果一家人勤勤恳恳劳作可以混个饱腹，那么没了一半气运，哪怕在怎么勤勤恳恳劳作，也只能混个半饱。”

“如果一个人有官运，那么没了这一半气运，官是别想当了，可谓是完全断绝了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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