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非全都搬来了,我还留了些田庄、铺子,以后吃穿用度远不用愁。”
说着话,古氏被许三郎搀扶,缓缓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江云初赶紧迎了上去,更加不解:“既然都是你的嫁妆,以后都要留给自己的孩子,哪有随便赠人的道理。”
古氏轻抚着搞搞隆起的小腹,偷偷瞥了眼许三郎。
见许三郎表情依旧,才又道:“若孩子以后知道,这些东西是留给他的救命恩人,恐怕还怪我给得不多呢!”
江云初还想说些什么推辞,许三郎也在一旁开了口。
“古氏本想将嫁妆留在府中,日后许氏子弟京城行走打点之用,但侯爷却说,婶婶您出身乡野,根基不稳,若古氏实在不愿将嫁妆拿走,便赠与您,也算是报了那日分府求情之恩。”
许令玙的心思,果然超脱常人。
江云初愣怔中,还不太确定要不要收下这半路横财,刘姨娘又从一旁人堆中,挤了出来。
她拉着江云初的手,凑到耳边,像极了相伴多年的老友。
“白夫人的脸面,是娘家的权势给的,饶是老夫人也不敢怠慢半分,更别说姨娘、表小姐之流了。而日后,您的脸面,便是这些金银珠宝撑腰,十三夫人,可别错负了古氏的苦心!”
说着,刘姨娘又偷偷捏了捏手,望向了门口正偷偷打量的珍珠。
刘姨娘说得没错。
一个林清意倒下,日后恐怕还会有千万个林清意出现,誓不罢休。
而如果,手中有这些财富,她与许澜行事、进退,都将方便许多。
江云初从不是扭捏之人,一旦想通,她便看向古氏,满眼感激地应了下来。
“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如果有难,要第一时间回来寻我将这些东西拿走。”
“这是自然。”
古氏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含着泪,满心欢喜又道。
“那十三婶婶,我与三郎就先走了,刘姨娘就暂时再在侯府住一段时间,待二妹妹出嫁后,我们再来接她。”
“哭什么。”江云初笑得发自内心,“日后又不是不来往了,孩子出生之后,我同十三爷还要去喝满月酒呢!”
“说定了,可一定要来!”
众人艳羡之下,古氏与许三郎,并肩离开。
日头也正好完全升了起来。
有人被迫进入牢笼,无处喊冤。
有人用一身伤痕,换得洒脱离开。
两人迎着光去,金黄的光晕笼罩全身,黑暗被他们甩在了身后,来日只剩光明灿烂。
江云初站在原处,突然很想哭。
却又被一声声骚动给打乱。
她侧脸,赶紧用手帕压下了眼角的泪意,见是怡然院的管事嬷嬷,抱着一摞厚厚的册子,进了锦澄院。
“禀十三夫人,老奴前来核对物件。”
江云初不解,嬷嬷紧接着又解释:“古夫人特意交代老奴留在锦澄院,带着您的人,将所有物品核对清晰兵归置妥当后,才能离开。”
说着,嬷嬷在院中环视了整整一圈,然后指着东侧最大的那个次间。
“禀夫人,这样大的房间,可能要再准备十个,才够。”
突然江云初就明白了,为何古氏与许三郎,仅仅两人的情况下,还是住了侯府内院中,房间最多最大的怡然院!
还好锦澄院也不差,江云初赶紧吩咐月盈与青枫,一人将许澜许多不用的旧器械,全部清理出来,一人跟着嬷嬷去清理。
一切尚还有序。
直到嬷嬷也不知哪根筋搭错,竟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一个个箱子,对着清单,大声核对了起来。
“高一尺二寸、长四尺玉马一匹。”
围观群众,立即给出响应。
“天啊!”
嬷嬷转着眼,四顾一周,上扬的嘴角,也愈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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