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孤没心思给你看这个了,先说说计划吧。”李承乾极认真的道:“如若不然,这风头都要被人抢尽啦。”
陈正泰一脸无语的样子道:“太子殿下……也是很实在的人啊。”
李承乾便嗷嗷叫道:“他们能蹭,孤为何就不能蹭?真是岂有此理。”
陈正泰:“……”
………………
李世民回到了紫薇殿。
长孙皇后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好,不过陛下班师回朝,还是一件大喜事,自是上了胭脂,掩去了面上的苍白,喜不自胜的亲自在殿门前迎了李世民,等坐定后,又细心地给李世民斟茶。
李世民端坐着,笑道:“这些事,让宫奴们去做便是。”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摇头道:“臣妾既是后宫之主,可也是陛下的妻子,这都是该当做的事,乃是应尽的本份,再说与陛下许久未见了,便想给陛下做一点点的事也是好的。”
李世民便开怀的笑了,呷了口茶,道:“这些日子,朕征伐在外,宫里倒是有劳你了。”
夫妇二人久别重逢,自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只是长孙皇后话锋一转:“陛下……臣妾听闻,外头有个玄奘的和尚,在西域之地,遭遇了危险?”
李世民没想到,自己走到哪儿,都能听到这个玄奘的消息,忍不住道:“一个僧人而已,观音婢也如此关心?”
“陛下莫忘了。”长孙皇后笑道:“观音婢乃是臣妾的小名呢,自小臣妾便体弱多病,因而父母才赐此名,希望佛祖能保佑臣妾平安。如今臣妾有了今日这大福分,可不就是冥冥之中有人保佑吗?且不说臣妾是否崇佛了,单说这玄奘的事迹,确实令人感触良多,此人虽是执拗,却这样的坚持,难道不值得人敬仰吗?”
顿了顿,长孙皇后又道:“从前的时候,天下分为南朝和北朝,这南北朝崇佛者,不计其数。因而赐给了寺庙无数的财富和田产,因而也产生了不少不事生产的僧众,在许多僧众眼里,得一个僧籍,能进入寺庙,只需念一念经文,便可以此为生,自此再无饥馑之忧。这玄奘也可如此,不说这辈子锦衣玉食,凭借他当初的声誉,也足以衣食无忧了。可他历经千辛万苦,几次远涉西域,求取真经,有这样的执念,怎么不让人对这般的人心生敬意呢。”
“这些年来,他九死一生,再到如今,传来他的噩耗,只怕此时,玄奘已经圆寂了,百姓们都感念这样的人。臣妾虽是皇后,却也是生灵,有血有肉,心中感念,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李世民听的长孙皇后说的入情入理,倒是不禁点头道:“这样说来,这玄奘,确实有可取之处。”
一旁的宦官道:“今日清早,吴王与蜀王去了大慈恩寺,为玄奘祈福去了。奴听说,大慈悲寺里的香客欢声雷动,都称吴王与蜀王两位殿下贤明。”
李世民不禁失笑:“他们倒是晓得凑趣。”
长孙皇后却道:“此二子虽非臣妾所生,不过他们这样做是对的,皇家本就该想百姓所想,念百姓所念。倘若只晓得文治武功,却也显得无情了。皇族若无慈悲之念,又怎么让人相信这天下有了李氏,可以变得更好呢?在陛下心里,这是凑趣,可这……其实却是大智慧啊。皇族之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倘若能做一些值得百姓们称颂的事,有何不可呢?我看恪儿和愔儿,倒是有大智慧的。”
李世民心里唏嘘,他的观音婢才是真正有大智慧啊,无论是吴王还是蜀王,都不是她的亲儿子,乃是杨妃所生,可观音婢都一视同仁,该夸奖的毫不犹豫的夸奖,这母仪天下的风范,确实非常人可比。
李世民不免对长孙皇后更敬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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