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打了个冷颤:“还有其他的动静吗?”
“晋王今日恰好大宴宾客,将这太原内外的文武都请了去。我听晋王卫率的人说,说是他们今日得到了一个奇怪的命令,到了午时,立即关闭城门……要控制刺史府。”
“刺史府……”老者大惊失色,连忙道:“刺史何在,快去给刺史报讯。”
“刺史已去了晋王府了。”
“完了。”老者忍不住长叹:“没想到……狄仁杰那小儿所言,竟是当真……快,快,我们立即出城,前往长安……不,老夫年纪老迈,只怕走不脱了,你去……你快去,一定要及早报知长安……哎……这太原城……算是完了,完蛋了……”
来人再没有犹豫,辞别了老者,已是匆匆而去。
而老者显然已是老泪纵横,他已想到了最可怕的后果,此时一步步的回到了府邸的大堂,痛不欲生的样子,吩咐自己的仆从道:“寻……寻一条白绫来……寻来……”
………………
而此时在晋王府里,已奏起了音乐。
而差不多这个时候,众人已分别落座了。
晋王李祐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他手轻轻的压了压。
而后……乐声停止。
李祐目光先落在了刺史周涛的身上:“周公。”
周涛立即起身,恭顺的行礼:“不敢。”
李祐微笑道:“孤要问你,我大唐国运如何?”
周涛不及多想,立即道:“自陛下治理之下,天下太平已有十三载,百姓们安居乐业,天下并没有大的战事,使他们得以安养生息,这是难得的太平之世啊。”
李祐点头:“言之有理。”
他顿了一顿,随即道:“不过周公有一句话,孤却颇有些不认同。”
周涛一愣,随即脸色又恢复了平常,面带微笑道:“敢问殿下,有何不妥?”
李祐道:“孤的祖父,还困在庆安宫中啊。”
周涛一听,脸色骤然变了。
殿中顿时引发了些许的混乱。
周涛勉强笑着道:“殿下,太上皇年迈,在宫中养病,陛下事太上皇至孝,何以称其被困?”
李祐面无表情,口里道:“公道自在人心,父皇为人子,不忠不孝,这样妥当吗?任用奸邪,发天下的青壮,出关去修筑铁路,在千里之外修筑大城,这叫百姓们安居乐业吗?用诡诈去诈取世族们的财物,使其不能料生,这是为人君的道德吗?”
周涛一时慌乱,他脸色惨然,于是下意识的看向其他文武。
这些文武,有的面带笑容,似乎早就和李祐一伙了。
也有的人,低着头,不敢冒头,显然他们也察觉到了异样,此时心里恐惧,知道事情不好,眼下唯一的命运,就是被裹挟。
也有人面带怒容,不过显然此时孤立无援,也是作声不得。
李祐继续微笑的看着周涛道:“周刺史不认同本王?”
“不敢苟同。”周涛严词厉色地道:“这是犯上之言,殿下理应立即收回方才的话,上表向长安请罪,事情或有转圜余地。殿下与皇帝乃是父子,这是割舍不开的骨肉至亲,何以能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呢?”
“这是我李家家事也。”李祐鄙视的看着他。
而后他道:“李家的家事,容你在此教训本王吗?”
周涛煞白着脸,连忙躬身行礼道:“殿下啊,不能再说了。”
阴弘智只在一旁,冷笑着看他。
李祐却不为所动,他随即淡淡道:“孤欲发兵,至长安,与朝中的奸佞,一争雌雄,周刺史可愿随孤前去?”
周涛厉声呵斥道:“大逆不道!”
李祐叹了口气道:“孤本赞赏你的才干,哪里知道,你竟如此昏聩,不知好歹。周刺史啊,你要知道,你若是不去,孤便不能留你了。”
周涛下意识的,已准备拔剑了。
此时的文武官员,都喜配剑在身,以示荣耀,只是他的手握着了剑柄,还未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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