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文章,崔志正其实看了许多遍,可似乎每一次出去后,回来重新去看时,好像又有新的收获。
于是他索性提笔,做笔迹。
这许多的心得,统统记录在案,偶尔写一些感悟。
此时,他开始变得孤僻起来,府里的人,他不甚打交道,外头的一些亲朋故旧,也不怎么理会,竟开始跑去二皮沟,和一些小商贾攀谈。
甚至他还寻觅那些住在长安滞留的胡人,询问一些西域的风土人情。
这一下子的……令本是雪上加霜的崔家,又背负了不能承受之重。免不得要被人指指点点。
这一日,却有一封请柬送了来,门房看了请柬,忙是送到了府中的管事手里,管事则送到崔志正的面前。
崔志正看着请柬,忍不住奇怪地道:“试车仪式?这是什么?”
管事的苦笑道:“这陈家,总爱折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送请柬的时候,门房也问到底是什么,可对方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是陈家大喜,我看……这姓陈的莫不是想要找一个理由让大家去吃喜酒,好收一些喜钱。”
“你这就言之太过了。”崔志正摇头。
他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倒不是对陈家的人均道德水平有什么信心,实在是觉得陈正泰不会为了挣这点小钱而费心费力。
崔志正摇头之后,便打起了精神:“好,就去一趟吧,多去学学。这陈家的一举一动,都有深意,不是这么简单的。你也不想想,人家是怎么发的财。”
这管事的应了,突然道:“阿郎……府里这些日子,对您多有怨言……”
这管事的显然意有所指,只是他是奴仆的身份,却不便将主人们的事说的太透。
崔志正深深的看了管事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吟着:“知道了。”
管事的心思复杂,其实他依然觉得崔志正是个合格的家主,精瓷这事上,哪一户的大世家没有血本无归的呢?
只不过阿郎受了一些刺激才导致如此而已,过一些日子,也就正常了。
…………
“陛下。”
此时,在宫中,张千匆匆的进了紫薇殿,朝李世民行了礼。
李世民正半卧在榻上,听到声音,他没有抬头,看着奏疏沉吟不语,一心二用的只点点头。
张千便低声道:“陈正泰送来了一份请柬,说是请陛下明日……”
“请柬?”李世民终于抬头看了张千一眼,不禁莞尔笑了:“这倒有趣,还有人给朕送请柬的,这倒是头一遭了。”
张千尴尬笑道:“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没规没矩的,教人看不透。”
李世民却是饶有兴致地道:“拿这请柬来朕看看。”
于是张千取了请柬送到李世民的面前。
“铁轨通车……”
李世民看了关键词,皱眉道:“铁路就已铺好了吗?”
“还早呢。”张千道:“听闻不过是通车了两三百里……”
“这就怪了。”李世民遥遥头,讶异地道:“若只是如此,谈什么通车!朕现在看的这份奏疏,恰好说的就是铁路,说是这铁路……花费太巨大了,即便是陈家主持,花费也在陈家,可同样的钱,做点什么不好,花费如此的重金,却只为将铁疙瘩铺在路上,这岂不是比隋炀帝还要好大喜功?隋炀帝开拓运河,虽然花费甚大,令百姓们苦不堪言,可这运河,却是利在千秋之事。反观这铁路,毫无用处,反而是浪费了国家大量的人力。唔……说也奇怪,已经很久没有人如此痛快淋漓的痛骂陈正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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