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愣,他有些不可置信,脸上还带着阴沉:“哪一个武珝?”
“韩国公的弟子啊,那个关门弟子,就是……那个少女……她中了,长安城,都已乱成一锅粥啦,大家都挤去贡院了……都想问清楚实情……人山人海呢……”
李世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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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实则是一头雾水的。
武珝……
他凝视着张千,随即恍然大悟。
而后,李世民突又皱眉起来:“武珝中了第一?”
张千应声道:“正是。”
李世民随即目光侧向陈正泰。
却见陈正泰面含微笑。
显然第一对于陈正泰而言,还是有些意外的。
当然……他对武珝很有把握,一方面是李义府的反馈很不错,其二是陈正泰对武珝有信心。
其实这个世上……天赋这玩意还真是奇怪。
历史长河里,有人搜肠刮肚了一辈子,写了一辈子的诗,也不见出什么名篇。
可李白年轻轻,随便一首诗,便可超越无数的古人。
同样的道理,有人写了一辈子的文章,而王勃二十五岁,便可著下《滕王阁序》,流传千古,光照万世。
天赋,是不讲道理的,它总能创造出无数的神话,而武珝这样的人,她本就是历史中神话一般的存在,而某种程度而言,一个人在某一个领域能够有着巨大的建树,那么在其他方面,也绝不会低于平庸之人。
陈正泰干笑道:“恭喜陛下,儿臣赢了赌局,可实际上,这赌局却是为陛下赢的,现在百官再无说辞,陛下终于可以放心了。至于这武珝,武珝自幼聪明绝顶,虽为女流,却是可造之材……”
武珝聪明绝顶吗?
李世民恍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不对,武珝这个人……很平庸,至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即便她当真聪明绝顶,那又如何呢?
天下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的才能,陈正泰就察觉了出来。
可见……陈正泰观察的很仔细啊。
李世民随即大喜:“好,很好。”
连说了两个好字。
李世民而后道:“朕明白了,终于明白了,此前这赌局,根本就是你设下的陷阱,是吗?”
陈正泰一脸惭愧的样子:“陛下,这话就言过了,儿臣哪里有什么陷阱,实在是那魏相公咄咄逼人,令儿臣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战。儿臣年轻气盛,着了他的道。”
李世民却是虎目张开,掠过光芒,面上带着喜色:“这倒有趣了,可怜那魏家的公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连个女流都不如,也不知魏卿家,会不会因此而惭愧,哈哈……”
从前的时候,当着魏征的面,总是魏征很有道理,今日说这个,明日劝谏那个,李世民虽是君,他是臣,可人家代表了正义,所以也只好忍气吞声。
今日就不一样了。
李世民眉一挑,突然兴致勃勃道:“对啦,魏卿家在何处,朕的魏卿家在何处?”
张千听到朕的魏卿家这般的言辞,觉得肉麻的自己都要呕吐了,却是强忍着恶心,道:“就在汤泉宫外。”
李世民挺直身体,虎目顾盼有神,捋了捋自己的须道:“噢,朕想起来了,魏卿家和诸位卿家,还在汤泉宫候着呢。他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哪,怎么可以朕在宫中享乐,而他们在外餐风饮露呢?快,快,都将他们请进宫里来,朕难得来汤泉宫,要好好和他们聊一聊,待会儿,预备汤池,大家都去泡一泡。”
陈正泰脑海里,瞬间就浮想出某个不太健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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