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输给她?
魏叔玉的脑子,竟有些乱。
一时空白。
榜下之人,也是鸦雀无声。
许多人像是见鬼了似乎。
“怎么可能是她?”
“这样的人也可登上榜首?”
“那韩国公……会仙法不成。”
“韩国公深不可测啊。”
“爹……爹我要入学,我要进大学堂……”
魏叔玉觉得头重脚轻,晕乎乎的,好几次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噩梦。
于是他不断的抬头看着榜首的名字,不断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可那痛感传来,那清晰的武珝二字在自己眼帘里不曾变化,而后,他突然眼里湿润了:“我……我对不起家父啊,对不起家父啊……父亲,孩儿不孝啊,父亲竟要因孩儿而受辱。”
对啊……自己连一个女流都考不过。
而结果却很可怕,自己的父亲……居然要向陈正泰低头屈膝。
几个家人,已忙是要将晕倒的魏叔玉搀扶住,急切道:“公子节哀,节哀啊……”
“到底是不是那个武珝,我看……要去贡院那里,问明白才好。”
“你没看到吗?并州武珝,这并州武珝,这天下还还能有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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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下,在安静过后,等人们渐渐的回过了味来,面上却不禁的带着几分恐怖之色。
那陈正泰,已经变态到了这样的程度了吗?
魏叔玉被几个同伴抢救了起来,他茫然的看着四周,只觉得身边只有刺耳和喧哗。
堂堂魏家,看来要被天下人所笑了。
他又想昏厥。
当然,这一次昏厥,却并非是生理上的反应。
这源自于心理,当人对于现实相抵触,无法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时,人的内心深处,是渴望自己昏厥的,毕竟…没有意识,总比心如刀绞要好。
“快,快去知会……”
已有人意识到了什么,这消息若是传出,势必引发惊涛骇浪。
……
尚书省。
陛下去骊山汤泉宫去了,许多大臣也都跑了去,是为了裁撤新军一事。
当然,房玄龄没有去凑热闹,对于新军的事,他也觉得过头了,可显然……他已明白了陛下的意图,至于陛下怀有此心,到底是好是坏,他说不上来,就索性眼不见为净吧。
何况他乃是宰相,陛下游猎,这堆积如山的政务,还需他亲自处置。
此时已是正午,忙碌之余,让人上了茶点。
房玄龄吃了一点糕点之后,呷了几口茶,舒了一口气,便有书吏来道:“长孙相公来了。”
房玄龄面上阴晴不定,只道:“请进来吧。”
片刻之后,长孙无忌昂首阔步进来,房玄龄已起身,彼此作揖行礼。
随即二人落座,房玄龄坐下,看了长孙无忌一眼,道:“长孙相公没有去汤泉宫吗?”
长孙无忌笑了笑道:“部堂中的事太多,抽不开身。”
房玄龄只一笑,其实他很清楚,长孙无忌是个有才能的人,只可惜,这人心思比较歪,有好处的事,他的吃相可以比谁都难看。可一旦是察觉到不对味,人便躲远了。
谁都晓得,今日许多大臣是要去汤泉宫劝谏陛下的,君臣之间的矛盾已经挑起,免不得要剑拔弩张,长孙无忌呢,毫不犹豫的选择躲在自己的吏部,一副忙于案牍公务的样子。
当然,房玄龄识趣的没有戳破,却是道:“新军的事,你怎么看待?”
长孙无忌看了房玄龄一眼,摇摇头道:“压力甚大啊,只怕连陛下也要撑不住了,十之八九,是要裁撤的。听闻现在军中也有很多流言蜚语了,看来……这裁撤就是迟早的事了。不过有了院试的这一场赌局也是好的,正好陛下和韩国公有了一个台阶可下,届时就坡下驴,索性就当愿赌服输了,也不至让陛下面上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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