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志正凝视着邓健:“如实。”
邓健道:“可是据我所知,窦家有不少的钱财,为何他们早不还钱?”
“这我如何得知,他当初不还,难道老夫还要亲自上门讨要吗?”崔志正笑了笑。
邓健若有所思:“当初将这些钱借出去,你有想过窦家为何如此急用钱吗?”
崔志正就道:“不知。”
“怎么会不知呢?”邓健笑了笑,接过了一个生员递来的茶盏,轻轻的呷了一口,看着崔志正微笑道:“可是他急用钱,你就立即给他筹措了,而且筹措的款项,骇人听闻。”
崔志正很理直气壮地道:“我这人喜欢交朋友。”
“好一个喜欢交朋友。”邓健居然没有生气,他能感受到崔志正根本就在敷衍他。
哪怕此时他将崔志正震慑住,可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还是能从崔志正的身上流露出来。
邓健继续道:“能借这么多钱,从崔家每年的盈余来看,看来交情很深。”
“尚可。”
邓健便道:“你与窦家关系如此深厚,那么窦家勾结突厥人和高句丽的人,想来也知情吧。”
“什么?”崔志正顿时警惕。
窦家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崔家若是知情,岂不成了党羽?
他立即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邓健凝视着他:“事有反常即为妖,到现在,你还想矢口否认吗?这数十万贯,乃是你们崔家几年的盈余,这么一大笔钱,怎么能说动就动,据我所知,崔家和窦家表面上没有这么深的交情,你们舍得借出这么一大笔钱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们知道窦家在做一件利润极大的事,你既然知情,自然也就晓得窦家一定还得起,表面上是借钱,实际上,却像是那些商贾们入股一般,让窦家来干这些脏活,你们崔家拿出一些本金,与窦家合作,共同牟利!”
“胡说八道。”崔志正道。
邓健语速更快:“怎么是胡说八道呢?这件事如此蹊跷,任何一个人家,也不可能轻易拿出这么多钱,而且从窦家和崔家的关系来看,也不至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们狼狈为奸。”
崔志正已经气得发抖。
因为方才,邓健冲进来,大家纠结的还是崔家贪墨窦家抄没的家产之事,这至多也就是贪墨和追赃的问题而已。
可现在……联系到的,却是和窦家一道走私,甚至可能……一起谋害皇帝。
这可是要命的,还是合家的命!
崔志正咬牙切齿地道:“你想栽赃陷害我?”
“我说的乃是实情。”邓健正色道:“这里头有太多不合理之处,而我方才所言,恰恰是最合理的解释。当然,你定会矢口否认,可是……你方才的理由,只说随手将钱借了出去,而且是如此天文数目的钱财,你自己相信吗?明日,你的这些理由,刊载到了新闻报上,你认为会有人相信吗?你的一切证词,其实没有一处说得通。你说不通,那我就来说,你们是一伙的,崔家和窦家从一开始就沆瀣一气,那窦家的产业,也有你的一份,是吗?”
崔志正憎恶地看着邓健,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你这都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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