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人先是大骂,大抵是你这村夫,你这百济败将,你这猪狗之类。
骂完了,火气便上来了,各自飞马交错一起,打的不可开交。
二人都是勇猛之士,几十个回合下来,已是杀红了眼睛,薛仁贵忌惮这家伙力大,黑齿常之也没料到,眼前这家伙竟是枪法如神,几次险些被对方挑下马去,于是故作败走,拉开了距离,取弓便射。
“哟。”薛仁贵躲过了如流星一般的箭矢,乐了:“竟还敢射你大人!”便也取弓。
此前二人马战,不少好事者围来,个个议论纷纷,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此时一看二人开了弓,顿时吓得避之不及,一下子就跑了个干净。
二人彼此飞马连射,利箭划过空中,十几箭下去,竟都射空。
这擅长弓箭的人一听到弓弦的微响,便大抵晓得对方的箭射往哪里去了,躲避起来也容易。
只是射不着人,那便射马吧,片刻功夫,二人的战马便成了刺猬,这战马不甘的倒下来了,人也随之滚了下来。
步行的话,用枪不便,薛仁贵便抽刀上前,黑齿常之亦拔刀奔近厮杀一起。
不时的还有几句问候对方爹娘的话语。
到了后来,这刀连番砍杀,竟是断了,于是纷纷嫌弃的随手一扔,倒是干脆,直接用起了拳头!
蓬头垢面的两个人,先拳打脚踢,后来挨得近了,于是便撕扯对方的头发、鼻孔、耳朵以及一切突出身体之外的器官挂件。
正在府里头喝着茶的陈正泰,听到外头闹哄哄的,气冲冲的走了出来,见两个少年正激烈的扭打一起!
倒是见陈福躲在门后偷瞄,陈正泰便踹他一脚:“怎么?”
陈福忙道:“打起来了,来了一个怪人,和薛将军厮杀了小半时辰了。”
陈正泰便暴怒,扬手要给他一个耳光:“你为何不早说,害我没看到热闹。赶紧的,去取一个胡凳来,上一盏茶,再取一些干果来,我好好瞧瞧。”
陈福噢的一声,飞也似的去了。
陈正泰则是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二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薛仁贵这般狼狈的样子啊!当然,两个人都很狼狈,比如和薛仁贵对战的家伙,一只耳朵就明显比另一边的耳朵大了不少,快扯成猪耳了。
只可惜陈正泰运气不好,来得迟了。
这热闹等到二人筋疲力尽,便如登台的戏子,歇斯底里唱了一通之后,宾客们还未意尽,便已落幕。
只留下陈正泰对着两个躺在地里噗嗤噗嗤喘气的人,不禁心里空悲叹起来。
不过好在,打完了,终还有骂战。
黑齿常之和薛仁贵没了气力,可嘴巴却还没停,这个说等你爷爷歇一歇,起来再揍你。另一个也不肯服输,冷笑着啐了一口吐沫,便嚷嚷着,来啊,你这只晓得偷袭的下三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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