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道:“报馆这等东西,岂可委以陈氏一家一姓。”
“陛下……”
站出来的人,越来越有分量。
而马英初显然也松了口气,他心里知道,事情……总算要有眉目了。
李世民却突然道:“陈卿家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陈正泰心里知道,这报馆的好处,早被人看出来了,现在报馆才刚刚建立,这些饿狼,就恨不得从报馆上头撕咬下一块肉来。
马英初这个人,可谓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心里想要报私仇,因而故意将满朝的文武都拉下水来。
这文武百官,谁不眼红报馆……若是支持御史台,未来谁都可能从中分一杯羹。
所以……
陈正泰淡定地吐出两个字:“不可。”
“为何不可?”李世民抚案,深深的看着陈正泰。
陈正泰道:“报纸最讲究的乃是时效性,若是凡事都让御史来监察,那么如何确保第一时间,将最新的消息刊载出来?此其一。”
“其二:报馆已有宫中的股份,若是登载的事,出了什么岔子,事后若是弹劾,却也未尝不可以,可若将报馆置于御史之下,臣恐报馆到时……难有作为。再者说了,为了设这报馆,花费了无数的钱财,养了许多的人马,这些都是东宫和陈家花了真金白银的。现在略有了一些盈利,御史台便想要夺去,那么……敢问陛下,接下来投入大量钱财建立印刷作坊,招募更多人手的开销,御史台肯花多少钱?他们一文不出,就可以打着监察的名义得到好处,这到哪里也说不过去吧!”
李世民颔首,而后看向温彦博:“温卿家以为正泰所言,可有道理吗?”
“没有道理!”温彦博想也不想的就如此回答道。
既然已经站出来了,温彦博怎么可能轻易推翻自己的意见?他振振有词地继续道:“凡事不可只看钱财,这是国家大事,不可因为一己之私,便影响国家大政。现在陈驸马开口闭口,便是钱财和真金白银,这些话,不值一驳。”
“陛下,只有将报馆归于御史台之下,御史台方可借此纠正民风,同时裁撤掉那些良莠不齐的报馆人员,方可让报馆为朝廷所用。这是臣的看法……”
所有人都看着李世民。
该说的都说了,就看最后结果了!
李世民道:“温卿家所言,不无道理啊。报馆兹事体大,怎可小看呢?”
温彦博和马英初等人听到这里,心下一喜。
“可是将它交给御史台,朕就能够放心吗?”李世民突然诘问。
温彦博和马英初等人一愣,马英初不由道:“陛下何出此言?”
李世民突然张眸:“来人,取关于刘舟的奏疏来。”
所有人不由得一头雾水。
好好的说报馆的事,怎么又和刘舟有关系了?
张千会意,似乎早有准备,片刻之后,便让小宦官取来了一沓奏疏。
奏疏摆在了李世民的面前,李世民随意的打开了一份,随即道:“这些奏疏,都来自于御史台和吏部,马卿家说的没有错,他对刘舟的印象,确实就是御史台对于刘舟的评断。前岁三月,御史表彰了刘舟,说他在任上知人善任,为百姓所称道。去岁九月,又褒奖他治民有功。”
温彦博和马英初对视了一眼,还是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可是……”说到这里,李世民突然脸拉了下来,声音变得严厉。
他猛地捡起了御史台的奏疏,狠狠的直朝那马英初的面上砸去。
啪……
奏疏直接砸中了马英初的面门,奏疏并不重,不过李世民的气力大,手头又准,不偏不倚,正中马英初面门,马英初吃痛,啊的一声。
却听李世民愤怒的道:“事实当真是如此吗?”
温彦博已是吓了一跳,连忙道:“陛下,御史台……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前年的陕州大旱,你们忘了吗?那刘舟报上来的……是什么?”李世民怒不可遏地继续道:“他报上来的是,旱情轻微,不过是疥癣之患,不足道哉。”
“这……”
这……这事是有定论的啊,实际上,御史台也派人去查看过灾情,得出的结论,也是和观察使刘舟所报的不差,可不知道陛下为何此时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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