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考题……说实话,便是臣乍听之下,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此题难就难在出其不意,短短两个时辰,要将文章做出来,对于考生而言,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李世民对此很有兴趣,其实试题,他也看过,不过李世民并不是一个喜欢作文章的人,只晓得这题的厉害之处,但是万万想不到,连戴胄都对此题报之以苦笑。
于是他又笑道:“这样说来,岂不是今岁的大考,虞卿家给这读书人们来了一个下马威?”
文臣们虽然对于这科举,起初是有些不满的,可既然说到了做文章,毕竟大家都对此颇有一些兴趣,倒都兴致盎然起来。
考试结束之后,这题便传遍了长安,不少人都是报之以苦笑,于是这时有人插嘴道:“臣也苦思冥想过,两个时辰,要做出这个题,确实难如登天。不过……勉强写出一篇文章倒还是可以的,只是也只是勉强而已,只怕未必能切合题意。”
一群武臣们,则大多数大眼瞪小眼,他们实在无法理解读书人的这些道道,尤其是程咬金,索性阖着目,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与其听他们这些废话,还不如补个觉呢!
李世民不禁道:“若卿家们都觉得难,看来考生们也只能望洋兴叹,束手无策了。”
“陛下,这考试,总会有好有坏,科举取这更好一些的,便可榜上有名,倒是不必担心因为没有好文章出来,而无法取士。”杜如晦笑吟吟地道。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只取其长即可。只是这科举,若是题目太难,也未必都是好处。下一次,还是不要出这样的难题了,如若不然,教考生们如何?”
众臣纷纷颔首,觉得李世民的话不无道理。
现在这考官出题,倒是和考生们有仇似的,若是风气助长下去,岂不是这考官往后要苦思冥想出各种怪题出来,专门刁难考生?
当然,也有人有着其他的看法,若是不出难题,又怎么显出考生的水平呢?
此时,李世民却是心念一动,口里道:“却是不知二皮沟大学堂那里考的如何。”
众臣又沉默了,陛下对于陈正泰的偏爱,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这让人不免心里不悦。
于是,此前那御史就道:“只怕并不好,臣听贡院里的人说,考试结束之后,大学堂的考生,便灰溜溜的回学堂去了,若是考得好,何至如此呢?”
其实坊间有许多的传言,或许是出自于某些人想要奚落大学堂的心理,所以有不少人对于大学堂编排了无数的流言蜚语,这些流言蜚语一直传播,在许多人的添油加醋之下,已衍生出了无数的版本。
李世民听到此处,不禁显出几分失望之色。
可他心里想,正泰乃是朕的弟子,此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的。
“不过……”这时那御史继续道:“臣倒是听闻,这些日子,学而书铺那里,不少秀才聚集在那,倒有不少秀才面露喜色,似乎……是因为有人文章做的还算不错。”
李世民的脸拉了下来:“学而书铺?是那吴有静吗?”
“正是。”
一说到吴有静,不少人精神奕奕起来。
房玄龄和杜如晦还有长孙无忌几人,则是板着脸,对于这个家伙……尤其是房玄龄,可还惦记着呢。
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可为了吴有静这个狗东西,他房玄龄睡了三天的长廊,这能忍吗?
此时,却还是有人赞叹道:“陛下,吴有静乃是天下知名的大儒,此人铁骨铮铮,又才高八斗,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长安的许多秀才,都对他敬若神明,不少人受他的教诲,朝廷理应善待这样的名士。”
李世民看着众人争相夸奖。
他不由若有所思起来,随即道:“那么放榜那日,便将他召至宫来吧,上一次朕见他,他伤痕累累,因而朕对他没有太多的印象,正好趁这次放榜的机会,朕亲自领教他的学问。”
李世民这般一说,不少人长松了口气。
若是陛下见识了这位吴先生,定也会推崇备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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