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道:“不知何事,就让下官去……”
长孙无忌一摆手,淡然地道:“不必啦,本官正好闲来无事,亲去一趟,这是大事,切切不可耽误了。”
于是,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中,长孙无忌踩着轻快的步子出了吏部,让人备了车马,直接到了中书省。
下了车马,众人见吏部天官冷不丁的来了,谁也不敢怠慢。
毕竟这位大爷是当今皇后的亲兄弟,吏部尚书,于是有书吏忙迎他进去,当值的尚书郎也亲自出来相迎了!
长孙无忌背着手,和他尚书郎自是老相识了。
看着尚书郎恭谨的样子,他招呼道:“房公可在公房吗?”
“在呢。”
“哦。”长孙无忌轻描淡写道:“在公房里做什么?”
“当然是处理一些旨意。”
“没有出来喝喝茶?”长孙无忌笑了。
尚书郎一脸犹豫的样子,房公一清早来了中书省,就到了他的公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今日是放榜的日子,若不是因为房公的儿子也参加了科举,这中书省早就议论开了!
毕竟这是大事,大家讨论一下谁家的子弟最有希望中试,本是平常的事。
尚书省里虽也忙碌,可在这为官的人大多是显贵,一般的事,都交给书吏去处置就好了,倒不至于连八卦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长孙无忌问起这个,倒是让尚书郎难答了,只尴尬的道:“房公日理万机,只怕抽不出空。”
“现在天大的事,就是州试啊,朝廷为了州试,花费了多少功夫?陛下更是为了这州试呕心沥血,这个时候,还能忙碌什么?我看这房公啊,有些不晓轻重了,我虽为吏部尚书,对这州试也是很看重的,老夫以为,尚书省也当如此,去看看榜嘛,毕竟是抡才大典,天下人都在关注,这尚书省乃是执宰所在,怎么能关起门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呢?”
尚书郎:“……”
这尚书郎突然觉得长孙无忌是来起哄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人家只是尴尬一笑,便点头:“是,是。”
长孙无忌随即道:“我先去见房公。”
说着一溜烟,竟是往房玄龄的公房去了。
此时,房玄龄正一丝不苟的在案牍之后,整理着关于民部上书的一些钱粮文牍。
长孙无忌直接闯了进来。
房玄龄先是一愣,随机皱眉起来。
长孙无忌轻笑道:“房公还在忙,还以为你去看榜了。”
“嗯。”房玄龄提笔,低头,一副依旧还沉浸在公务之中的模样,他淡淡然地道:“老夫年纪大了,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长孙无忌倒不计较房玄龄的冷淡,自顾自的坐下,等书吏来斟茶,却一面道:“其实我来,是给房公陪个不是的,上一次,我在房公面前,言语有些冲撞,实在万死。哎,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州试,你说一个州试,怎么就闹得鸡犬不宁了呢,我现在在这州试,也是深恶痛绝的。”
房玄龄只轻轻的抬了抬眼,随即又垂下眼帘,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声音清冷地道:“从前的事,老夫如何还记得。”
“房公。”长孙无忌不由笑了:“你说,这州试,能中几个人,真能为我大唐选出良才吗?”
“或许吧。”房玄龄低头看着文牍,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某处出现了错误,于是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长孙无忌并不灰心丧气,叹道,便道:“这州试若真能抡才,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房公,我心里还是有担忧,这州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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