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爱钻牛角尖,又或者是以己度人,世界是什么样子,或者世人是什么样,其实都是每一个人内心中的一面镜子。
就如长孙无忌一般,他心机深沉,是以他将每一个人都预设至一个心怀叵测的立场,因而……无论李世民说什么,反而令他心里生出恐惧之心。
于是他开始费劲心思的去琢磨,最近是不是做了哪些事,惹李二郎不高兴了?又或者是哪一句话,令李二郎生出了反感?
这越想,越是细思恐极,可怕啊可怕,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长孙家已经失控了。
在暴跌至市值只剩下十万贯的时候,交易所里开始出现大量的长孙铁业的股票。
人们将这股票当做是废纸一般,随意地抛售。
长孙无忌已经意识到……一场大溃败已经形成。
无论自己任何的动作,都已无法改变这个颓势。
因为……现在疯狂出清股票的,已经不再是外头那些商贾,绝大多数的长孙家族人们也开始加入了他们的一员。
这个时候还不准备跑,你还能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吗?这可是利益攸关,毕竟现在……你长孙无忌又不养他们。
资金早已枯竭了,仿佛长孙家喝着凉水都要塞牙缝。
长孙无忌冷哼,都到了这个份上……是该反击了。
无论陛下怎么想,都要让陈家知道,我长孙无忌,不是好惹的。
…………
整个二皮沟,哪怕是卖菜的老妇,现在都在津津乐道地议论着长孙家的事。
说实话,堂堂豪族,居然能闹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蔚为壮观。
和老妇一面坐在摊前,一面摇着扇子驱赶蚊蝇的隔壁王记蒸饼摊的老王头,正兴奋地听着老妇说着长孙家族落难的事:“听说了吗……长孙家……其实是谋反……被抓着了……你说他们家大富大贵,怎么就想着谋反呢?谋反能有好果子吃?也不看看当今皇上他是什么人,当今皇上乃是谋反的老祖宗啊。”
一旁的老王头眼睛布满血丝,看着老妇的丰腴的不可描述某位置,下意识地小鸡啄米点头:“是,是,俺也这样认为,肯定是看在长孙皇后的面上,才没有收拾他,我还听说长孙无忌荒淫得很,啊呸,这牲口他一晚上要十几个女子伺候才睡得着觉,你说这还是人吗?”
“那不知羞的东西。”妇人顿时义愤填膺,茁壮的臂膀更是卖力地挥动着蒲扇,仿佛那想要在她菜帮上的蚊蝇就是长孙无忌似的,口里道着:“也不知吃了什么药……”
老王头突的兴致勃勃地道:“哎呀,说起这药,陈氏药业,好像就卖这个……什么虎骨大补酒……我听人说……这长孙无忌,每日都要吃两瓶……”
“啊呸……”妇人笑骂这卖蒸饼的老王。
冷不丁,却见一旁,两个乞丐正蓬头垢面地站在自己的摊子边。
这一下子,妇人便不禁骂了:“不要在此妨碍我们做生意,你们站在这,谁敢来买东西?走走走。”
两个乞儿却是一动不动,那个个头矮一些的,眼睛只盯着摊上的萝卜。
妇人就又骂骂骂咧咧起来,但随手还是寻了一个小一些的萝卜塞给了他。
这乞丐拿了萝卜,就走开了,而后领着另一个乞丐,站到了那卖蒸饼的老王面前。
老王脾气急,凶巴巴地道:“怎么,还想讹我的蒸饼?你们这两个不知死的乞儿……”
他卷起袖来,想要动手。
就在此时,一个乞儿从袖里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来。
老王:“……”
老王很利索,只得取了两个蒸饼交给乞丐,嫌弃地道:“走走走,我算怕了你们了,以后别让我再见你们。”
这两乞丐接过蒸饼,立马就一溜烟的跑了。
随即……二人便钻进了巷子里,为首的正是李承乾。
李承乾咬了一口萝卜,不禁发出啧啧的声音:“我就说了吧,都做了乞丐,买东西凭啥还要花钱?你听我说的做,以后这二皮沟地界,就都是我们的,想吃啥吃啥,都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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