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恶性循环就出现了,士卒的营养不足,你不能全天候的操练,士卒们就开始会生出怠惰之心,人嘛,一旦闲下来,就容易出事。
而且还是群聚在一起的人,大家会想着法进行娱乐,哪怕是到了操练时间,也全然心不在焉,这绝不是靠几个武官用鞭子来盯着可以解决的问题。
日夜操练的好处就在于彻底的让士卒们彻底的适应军中的生活,心里再无杂念,而且磨炼意志和体力以及各种技巧,这种人恰恰是最可怕的。
想想看,一群成日关在军营中,张开眼大快朵颐之后,便开始不断地训练杀人技巧的人,从早到晚,营中的氛围里,不会受外界丝毫的影响,每个人只想着如何提高自己的马术,这样的人……你敢不敢惹。
除此之外,要继续操练,对马的损耗也很大,马需要饲养,就需要精饲料,所谓的精饲料,其实和人的粮食差不多,花费巨大,这些战马,也随时带着自己的主人每日不断的训练,某种程度而言,他们早已适应了被人骑乘,这样的马……它们对饲料的消耗更大,也更矫健。
再好的马,也需要训练的,毕竟……你三天两头才骑一次,它如何适应高强度的骑乘呢?
苏烈不怕花钱,反正自己的陈大哥有的是钱,他只关注这营中的家伙们,是否达到了他们的极限。
若是达到,那就一次次的突破这个极限。
他本身就是个军事经历丰富之人,而且铁面无私,这军中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
因而……任何人靠近这骠骑营,便能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
陈正泰观看着跑马场里,将士们一次又一次地围着不同地形狂奔。
此时人马都疲惫到了极点,可苏烈握着腰间的刀柄,按刀而立,一脸严苛之状,直到所有人马在这寒冬之中,浑身已冒出了腾腾热汗,他方才让人鸣金。
金声一响,骑众没有散去,而是迅速的朝着苏烈的集结。
而后苏烈开口:“王九郎,你方才的骑姿不对,和你说了多少遍,马镫不是用力踩便有用的,要掌握技巧,而不是用劲即可。还有你,吴六二,你没吃饭吗……”
他一个个的骂,每一个人都不敢反驳,大气不敢出,似乎连他们坐下的马都感受到了苏烈的怒气,竟连响鼻都不敢打。
骂完了,苏烈才道:“休息两炷香,赶紧给马喂一些饲料。”
众人这才纷纷往马厩而去。
此前那叫王九郎的人却不肯走,他翻身下马,惭愧道:“别将,卑下总练不好,不如趁此功夫再练练。”
王九郎垂头丧气,很是沮丧的样子。
这便是每日操练的结果,一个人被关在营里,成日专注一件事,那么势必就会形成一种心理,即自己每日做的事,乃是天大的事,几乎每一个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为了不让人瞧不起,就必须得做的比别人更好。
在这里,骑射好的人,往往会受到别人的尊重。可若是在其他的军营,可能人们崇拜的就是谁叶子牌打得好,亦或者谁更刁滑,敢在武官面前那儿偷奸耍滑的人了。
一个人的人格,和他所处的环境有着巨大的关系。若是身边的人都在发奋读书,你若是贪玩,则被周遭人鄙视。那么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哪怕再贪玩的人也会收敛。
可若是你身边统统都是顽劣之人,将爱读书的人视为书呆子,极尽鄙夷和挖苦,那么纵使你再爱读书,也十之八九会同流合污。
王九郎挨了骂,一脸难受的样子。
苏烈则是冷声道:“就算你不想休息,这马也需休息片刻,吃一点马料。你平日多用用心,自然也就赶上了。”
“诺。”王九郎倒不敢墨迹,忙一声大喝,牵着马往马厩方向去了。
陈正泰看着眼睛都直了,忍不住感慨道:“二弟治军之严,真的令人钦佩啊。”
苏烈则板着脸看陈正泰,道:“将军能不能别在营中游手好闲,你是将军,不该来跑马场影响将士们操练的,进了营,将军就该有将军的样子,理应穿戴着甲胄进来。”
“啊……”陈正泰脸一拉,我特么的……给了你这么多钱,你就这样对我,到底谁才是将军。
苏烈却很不客气,正色道:“还有,进了军营,能否以卑下的官职相称,在外头,将军乃是卑下的大兄,可在军中,岂能以兄弟相称?军中的规矩理应森严,上下尊卑,马虎不得,还请将军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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