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那般的想,不过面子还是要的,程咬金好歹也是长辈的身份,便拉着脸,骂了几句:“以后不可如此啦,再如此,刘武能饶你,老夫也不能饶你。也亏的有老夫在你们之中斡旋,如若不然,还不知如何收场呢。”
他顿了顿,虽然有时候觉得陈正泰这个家伙挺讨厌的,可说实话,内心里还是对陈正泰颇有一些欣赏。
毕竟是少年人嘛,人家天天喊自己世伯,多少还是需要照顾一二的!
于是他压低声音道:“这几日,你就别去寻陛下了,到时我抽个空,真给你美言几句,陛下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你是不知道陛下将面子看得有多重,这府兵几次的革新,都是陛下亲自拟定的章程,他还指着自己所拟的府兵军制,能够传承万世呢!现在你和那个谁胡说,怎么好教他下得来台?你乖乖的,老夫有办法哄他。”
陈正泰见他一副很有办法的样子,心里想说,这程世伯敢情是自己同行啊!
看他老神在在,好像很有一手的样子,于是他道:“那就有劳世伯啦。”
既然陛下见不着,陈正泰便不再跟程咬金多扯谈,没一会就回了营地。
这二皮沟骠骑营的人不多,所以格局很小,又和其他的营地紧挨着,原本这附近营地的其他官军,总会在外头晃荡,可现在……
世界一下子清净了,此时的二皮沟骠骑营,就宛如天煞孤星一般的存在,孤零零的,几乎看不到任何闲逛的军卒。
营中五十个新卒,现在个个兴奋得不得了,他们刚刚从军,还未有荣誉感,今日跟着去摇旗,个个看得热血沸腾!
此时,他们再看陈正泰和薛礼、苏烈,目中下意识的带着崇拜,顿时感觉自己走路有风,腰杆也挺得笔直。
“方才我去河里打水,其他营看我是二皮沟的,都让我先打。”
“我去茅坑那里,人家茅坑上一半,见我来了,起来都先让我上。”
“别将威武啊,我若有他一半能耐,这辈子横着走。”
“都别啰嗦,别将让我们操练呢,来,操练了。”
大家都兴致勃勃,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意义。
过了一会儿,苏烈便一身戎装出来,虎目一瞪,大喝道:“集结,操练了。”
五十个新卒,迅速地汇聚,个个挺胸。
营中操练很辛苦,尤其是在二皮沟,毕竟……给的伙食好,自然也要卖死力。
苏烈更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从早开始操练,一直到日头落下,无论刮风下雨,也绝不停歇。
这几日会猎也是如此,为了防止再出状况,陈正泰让他们不得随意出营,下达命令时,也绝不再含糊其辞,非要详尽到无懈可击才好!
比如让薛礼带人去河里洗澡,必须要求好时间,洗澡的地点,怎么洗,洗完哪一个部位,什么时候赶回。
他是怕了啊。
十几日围猎,除了起先的新奇,慢慢也就变得无趣起来。
陈正泰跟着程咬金,幸亏没有遇到老虎,倒是猎到了几头鹿和獐子,以至程咬金骂骂咧咧,连说运气不好,老虎都死绝了嘛?
至于陛下……似乎心情一直不甚好,更多时候,都只是观摩众将围猎,他似乎在想着心事。
陈正泰几次觐见,都被挡了,这让陈正泰很郁闷。
恩师,你是了解我的啊,我向来擅长见风使舵,你咋不给一个机会呢?
时间过得很快,围猎结束了,大军拥簇着皇帝返回长安。
回去的路途上,李世民倒是将陈正泰叫到了身前:“这几日,猎了什么?”
陈正泰回答道:“恩师,猎了一头鹿,还有……”
“没有猛兽嘛?”李世民皱眉。
陈正泰摇头:“学生一直希望能打一只老虎,好在恩师面前扬眉吐气,只可惜这里的猛兽似乎都绝迹了,没有机会。”
李世民颔首:“看来,下一次围猎,不能来南山了,要换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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