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泰脸色木然,敢情这是恩师和人合伙,来给他一个下马威的啊。
他倒没有逞一时之快,就跟程咬金争辩,只乖乖点头道:“是,是。”
程咬金继续训道:“你不要说是,说话的中气要足,他娘的,你看看你,像个妇人一样,老夫早就瞧你小子不舒服了,说话要大声。”
“还有……你看看你这骠骑府,得有骨干,知道什么叫骨干吗?你是将军,将军要做的就是挑选出得力的部属,就说我另一个世侄那扶风郡骠骑将军刘虎吧,你看了他的大营吗?为何能面面俱到,士卒们也都能各司其职,就是因为他身边有别将,有长史,有兵曹,有参军,这些便是他的骨干!”
“他还得有威信,一声令下,这些别将们便能听从他的号令,赴汤蹈火!别将、兵曹、参军们选好了,便能号令团中旅帅,旅帅再约束队正和火长,如此……号令如一,千二百人,如臂使指。你再看看你,你连五十人都管不好,你说你有什么用?”
“老夫和你素无私仇,之所以教训你,是你自己骨头痒,非要来这军中,既然来了,就非要教训你不可,免得你成为笑话,你是天子门生,岂可堕了陛下的威风?下午围猎的时候,跟着我,我带你去打一只老虎。”
这已不只是训了,陈正泰感觉自己是直接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而且被骂得有点懵。
可听到程咬金也要去打虎,他又不禁无语,忙道:“这个……这个……我已经答应了恩师,下午随他去打兔子。”
李世民本是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程咬金教训陈正泰的。
可一听陈正泰说要去打兔子,还将自己扯进来,他脸一拉,本想打断陈正泰,澄清一下事实,可随即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程咬金眼睛一瞪,怒道:“陛下将你暂交老夫管着,我说打虎便打虎,便是陛下说情也没有用,男儿大丈夫,打什么兔子,下贱不下贱?”
陈正泰心里说,这可不能这样说,在后世,某圣祖皇帝,就是以打兔子闻名天下的,怎么能说是下贱呢?
他索性不吭声,反正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理的,就随这程咬金怎么训斥。
其他人在旁,都微笑看着,想看看这程咬金如何调教这陈正泰。
…………
薛礼兴冲冲的跑下山去,到了二皮沟骠骑府的大营,还未靠近营地,便听到苏烈的怒吼:“一个个没吃饭吗?看看你们的样子,都给我站直了,陛下还在校阅……”
苏烈见了薛礼来,便上前:“怎么啦,不是让你护卫在陈将军左右吗?你怎的来了?”
“陈将军被人侮辱啦。”薛礼气呼呼地道:“我亲眼看到的,陈将军大怒,和我说,要我们去给陈将军报仇。”
苏烈一惊,有些不可置信:“他不是在陛下身边吗?谁敢侮辱他?你不要胡说。”
“我哪里敢胡说,陈将军特意嘱咐我,让我们为他报仇。”薛礼信誓旦旦道。
苏烈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随即就问:“仇家是谁?”
“扶风郡骠骑府上上下下。”
苏烈瞠目结舌:“这么多人侮辱他?”
薛礼就义愤填膺地道:“是啊,我也无法理解,不过细细想来,陈将军为人刚烈,容易得罪人,被他们侮辱,也未必没有可能。”
苏烈脸色阴沉。
军中可和外头不同,被人侮辱了,定要反击,如若不然,会被人看不起的。
他咬牙切齿地道:“陈将军怎么说?”
薛礼正色道:“陈将军说来,让你我二人,将那该死的扶风郡骠骑府上上下下狠狠的揍一顿出气。”
“你我二人?”苏烈有点发懵,好像陈将军有点太看得起他了。
“怎么,你不敢?”薛礼怒视着苏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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