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健抽了抽鼻涕,油腻的手轻车熟路的往肥大的裤头上揩了揩。
陈正泰:“……”
长叹一口气,再看着其他追上来的人,那些新招募来的雇工,似乎情况也没比邓健好多少。
陈正泰回头看向四叔陈继勇:“交代下去,每一个雇工,都做一件新衣……赶紧……”
陈继勇犹豫了片刻,却还是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点了点头。
邓健一听……懵住了……
自己……有新衣穿啦。
实际上……他对新衣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那东西……似乎只有在自己母亲念叨自己出嫁时才会出现。
他愣着,没有发出声音。
陈正泰最见不得这种穷人,心里忍不住想骂,本公子是来做买卖挣钱,不是来做善事的啊。
于是忙领着遂安公主,择路而去。
邓健愣在原地,如犬一般趴在地上,等陈正泰走远一些,才反应了过来,突然……他被揍得红肿的眼里迸出泪来,接着忙是磕头如捣蒜,大呼道:“谢公子赐衣,谢公子赐衣,我这一世当牛做马,当牛做马。”
脑袋磕在地上冰冷的盐石上,殷红的血将晶莹的盐石染红。
……
陈正泰隐约听到邓健的话,心里抽了抽,不知该说点啥,老半天,才低声念着:“这群净想骗吃骗喝的家伙……哎……”
口里虽是骂,却不知觉间,内心深处,滋生出一股暖流。
要堕落了...
....
老虎脸皮薄,每次催读者支持,都觉得挺难为情的,果然,作为一个作者,道德水平和书的热度成反比啊..
活该老虎没读者...
陈正泰打道回府,与遂安公主分别,有了足够的钱,便足以增产白盐了。
铺子已换上了新的匾额,陈氏盐业撤下,换上了二皮沟盐业的金漆招牌。
每日运入城的白盐,越来越多,人就是如此,吃过了这样的上等盐,便再也没办法忍受那种劣质的青盐。
每日运来的盐,几乎都是售罄。
哪怕生产出来白盐越来越多,依旧还是供不应求。
有商贾听说了泸州都督的军需将送往泸州,一时之间,购置白盐的商贾更多了。
他们打听来了消息,泸州都督的军需自然是需要士兵押送的,可若是想贩卖白盐去泸州,士兵们准许商队跟着同去。
这个时代,路途上有太多太多未知的危险,因而贩卖货物,是极高风险的事。
现在可以随军需队同往,风险就降到了最低,自然而然,也就让人打起了小心思。
就在这白盐供不应求的时候,二皮沟盐业居然又挂出了招牌,今日起,每一斤盐,再降价二十文。
于是……又是满城轰动。
这价格……几乎要和那劣等的青盐相差无几了。
同样的价钱,谁还肯买那青盐。
哪怕二皮沟盐业每日的货有限,清早的时候,便有许多人在此等候放货,绝大多数人排一天队伍,也未必能购上白盐,可有了这个念想,人们宁愿日复一日来此碰碰运气,也不愿意再去买其他的盐了。
这效应迅速的传递开,二皮沟的名号,也越来越响亮。
……
泸州都督程咬金回京之后,日夜拜访从前的老兄弟,家里的事,过问的并不多。
不过到了月末,程咬金却发现自家的账上出了问题。
他叫了账房来,很严肃的问道:“为何这月府上收益少了三成?”
“回都督的话,咱们的几个盐井……亏损了。听说……有个什么盐铺……物美价廉……”
程咬金晃晃脑袋,一脸忧色,程家早就不是当初的程家了,如今在长安营造了府邸,自己也需走亲访友,自己几个儿子,花销也是不小,一家老老小小,靠着各项的收益,年底也不过是略有盈余而已,现在少了这么大一块收益,长此以往,只怕府里要节衣缩食了。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