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刚坐下来一会,就听到一把惊喜交集的声音:“道远,你终于来到长安了。”
不用说,就是江南才子叶藕桐。
叶藕桐很早就从扬州出发,与陈三郎同行到南阳府,一路马不停蹄,直接开拨往长安。虽然路上也曾游山玩水,但耽搁的时间不长,最后足足比陈三郎早到了大半个月。
换句话说,他已经在云来客栈住上大半个月了。
人在京城,自不会寂寞,这些日子,叶才子生活过得丰富多彩。昨晚陈三郎抵达客栈的时候,他并不在店中,而是有约外出。
现在,才刚从外面回来。
他一进门,眼光在客栈内扫了一扫,就看见正在吃包子的陈三郎——
“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晚。”
闻言,叶藕桐一跺脚:“为何你不早些来到?”
见其面色有些愤愤然,陈三郎问:“怎么啦?”
叶藕桐叹息一声:“如果你早点到,我与你一同赴会,就不会遭受耻辱了……”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
原来这段时日,随着奔赴京城的举子日渐增多,形成圈子,互相之间不甘寂寞,就不时举行些文会来,美其名曰:以文会友。
文人自古相轻,所谓“以文会友”,会着会着,很容易切磋出火气来。只是读书人骂人,善于拐弯抹角,连讥带讽,不带脏字,自然不同市井泼妇那些作风。
昨晚便是有一场文会,叶藕桐代表扬州应约而去,不料在文题之上失了分寸,一首诗一首词,皆失水准,灰头土脸地回云来客栈,心中憋一口气。看见陈三郎,如同见着救星,要拉着他去找回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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