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杂草丛生，她看着铁门内熟悉的脸朝她扑来，被铁门拦住，皱巴巴的皮肤挣扎着试图穿过铁门的缝隙去抓她，略过门的缝隙，还有一个坟包，木头刻下的墓碑在风吹雨打中慢慢腐朽。

“摇呀摇~摇到外婆桥~”

“外婆说我好宝宝~”

耳边仿佛传来年幼时候二老搂着年幼的孩童，嘴里哼着童谣。

角落的冬日寒梅本该幽幽地绽放，却早已枯死开不出花来，当铁门被打开，她再度踏进曾经生活过的小院。

原先的旧坟旁多了一个新坟，也多了个攥着小本子一遍又一遍看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人。

曹队不放心，惦记着包豆豆的去向，所幸包豆豆离开的时候是和他交代过的，当他找到在院子里倒在坟旁的包豆豆的时候，脸都吓得煞白。

送到医院，人倒是没事，醒来后却是一言不发，将队里的人吓得够呛，从曹队那边知道了了解了情况，本来平常就碍于包豆豆的疏离和实力心存敬畏，此时更是不敢上前搭话了。

足足三天，一言不发的包豆豆开了口，却是递交到曹队手里一份文书，是白烁亲自签了同意包豆豆退出丹溪基地编外队的文书。

从包豆豆进入编外队时就知道她会离开的曹队幽幽地叹了口气：“还说想这回任务结束请你到家里吃个饭。”

包豆豆抬了抬眼皮：“少来，上次吃多了，差点你没直接把我扫地出门。”

曹队：“……”

谁知道客气一下，你还真放开吃，差点干掉一家三口三天的口粮。

除了死亡，转正外，曹队还是第一次送别了退队的，能拿到带印章的文书也就意味着，基地那边是走完了流程。

队伍里的人在知道后，有羡慕的，有惶惶不安的，还有个知道后一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包豆豆支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乔，好半晌看向曹队感慨一声：“他这么能哭，怎么不脱水？”

曹队：“……”

“少年郎啊，人生呐，很漫长的啦~总会有分别的啦！只要都好好活着，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啦~”

任务队伍返程的时候，队伍里另一个年纪稍长些的中年人拍了拍咬着唇强忍着眼泪的小乔。

“你啊，有时候真觉得你这个小丫头，重情却又无情得很。”

离别的惆怅在调侃中悄悄漫开，包豆豆认真地看向曹队：“曹队，这一年多谢，未来保重。”

对于曹队，她亦师亦友，她知道自己迟早都会离开，也不曾全然放开过心。

曹队伸出手，宽厚的手掌使劲揉了揉包豆豆的头，这一次她没有再拍开。

他肆意地露出牙笑道：“小丫头！这一年辛苦了，要好好活着。”

“小包姐！嘤~你要好好的！等我能退队了，我来福阳基地找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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