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鬼!”周柠月对安然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有点生气,“你痛经,发烧,还不吃药,睡一觉能好,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铁打的不会发烧。”张小立在旁边拱火,“更不会痛经”。
“有时候发烧出汗真的有效。”安然十分没底气的辩驳。
“那你烧退了吗?”周柠月咄咄逼人,“肚子疼好了吗?”
“……”安然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没有你逞什么能?”
安然头一次发现张小立竟然也这么犀利。
一打二,原本口才又不是多好的安然选择投降,“对不起,下次我再有任何不适,一定第一时间给你们发消息。”
“这就对了。”周柠月脸色立马好转,“朋友在这个时候不拿来用,什么时候拿来用?”
“谢谢。”安然的心颤了颤,一双眼,湿漉漉的看着周柠月和张小立,直看的两人心头发软。
“好了,快上床吧,别冷到了。”
“我先去下卫生间。”安然转身,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卫生棉去了卫生间。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周柠月正扒在床沿摸她的暖宝宝,“有点凉了,你的充电器在哪?我帮你重新冲一下。”
张小立则说,“我们两个也都没有温度计和退烧药,你打算怎么办?能跟我们去医务室吗?”
“她肯定走不了路。”周柠月说,“还是我去把药买过来吧。”
“可是医务室没见到病人不卖药。”张小立有过经验。
“啊?”周柠月觉得这有点棘手。
“没事,我再睡一会儿,睡醒了自己去医务室买药。”
走两步腿就发软的人,怎么能走到的医务室?
张小立眸光转了转,看向周柠月,“要不……”
后者秒懂,“我给他发消息。”
安然看着两人狡黠的样子,问:“你们要谁帮忙?”
“你的好朋友。”周柠月从栏杆上跳下来。
“我的好朋友?”安然很快反应过来,“是时简吗?”
医务室买不到药,校外可以买。
这时候能去校外的人,起码是走读生,时简完全符合条件。
“对,就是他。”张小立把教室门口发生的事情和安然说了一嘴,“他还挺关心你的。”
“他性格是挺好的,不过,这么大雨,别麻烦人家了。”
周柠月寻求救援的速度却是快的安然预料不及,安然刚提醒完,对方就把手机亮在了她面前,“我发好了,他说‘好’。”
“你怎么这么快?”安然失笑。
这个消息发出去,时简是哪怕天上下钉子也会出去给她把药买到的。
但张小立和周柠月不知道,甚至担忧的问,“时简应该靠谱吧?”
“靠谱。”安然点头笑的肚子痛,“哎哟。”
是真的肚子疼。
周柠月也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哪里戳中了安然的笑点,“你快点上床躺着吧。”
肚子越来越疼了。
安然乖乖爬上床,同时着急道,“你们赶紧去教室吧,我一个躺这里就好了。”
周柠月和张小立摇头:
“我们不走。”
“我们在这里照顾你。”
安然看着两人坚定的态度,转而问:“你们请假了吗?”
“没。”周柠月拿起手机,才反应过来,“我现在跟老师请假。”
这节课刚好是班上脾气最好的语文老师的课,她觉得同为女人,她应该能理解自己和小立的。
语文老师确实理解。
在接到周柠月的电话说要请假在宿舍照顾痛经发烧的安然后,不止很爽快的给批了假,还贴心的给她们说了几条如何照顾病患的建议。
“不知道时简要多久才能来。”请完假的周柠月又开始担忧起时简来,“也不知道他是接到我的信息就去外面买药,还是会等上完这节课去买药。”
“他现在就在买药。”
听出安然语气里的笃定,张小立笑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是个执行力非常强的人。”也是一个十分温柔,会体贴别人的人。
一个会体贴别人的人,一定会把别人的需要放在前面。
所以,时简会选择不上课,去帮她买药。
毋庸置疑。
“我觉得他会下课再去买。”从教室到宿舍的距离不近,周柠月和时简发消息的时候,张小立注意到下午的第二节课已经上了。
这说明,时简要是现在去买药,他是中途跟老师告假出去买药的,这……
一般人做不来,不会这么急。
“你们要不要赌一赌?”周柠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赌就赌。”安然笑道,“要是我赢了,小立晚上帮我打饭,要是小立赢了,等我病好了,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
“哇!必须赌!”张小立被安然提供的赌资狠狠的馋到了。
打完赌,张小立和周柠月就被安然轰出宿舍,“赶紧去把衣服鞋子换一下,头发也吹一吹。”
时简的药送的比安然预料的还要快,周柠月在宿舍里刚换好衣服就接到了时简的电话。
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简直惊呆了,“这么快?”
张小立也难以置信,却还是知道什么更重要,“你快接。”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时简沉稳温柔的声音:“周柠月,我在你们宿舍门口,你方便过来取下药吗?”
“你这么快就买到了?”
“对!”
“你……”她还想问你是怎么买到的,手机却被张小立一把抢走,“好的,时简,你稍等,我们现在就下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周柠月也反应过来,这时候确实不适合问太多,人家时简说不定正在楼下淋雨呢。
“我去取药。”她转身就往门外跑,却被张小立一把拉住,“我去,我没换衣服。”
周柠月看了看她重新穿上的湿外套,没跟她抢,“行,你去吧,我去安然宿舍等你。”
7栋宿舍楼下。
雨滴与空气相互交融,落在宿舍楼下的地面上发出一阵热亮的噼里啪啦声,地面被雨水打湿,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水涡,映照着周围的光影。
张小立举着伞,看着门外那个举着伞,坐在自行车上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眉心一跳,心里涌上许多复杂。
“时简。”
“张小立!”黑色的大伞从时简身上移开,张小立一一眼看到他头上裹着羽绒服的帽子,却连人带帽子全部湿透。
果然,这时候骑单车出去买药,怎么可能打的了伞。
风太大了。
靠的近了,张小立没忍住问:“你干嘛不走去买药?”
“我怕安然等不及。”
安然是烧的还挺严重,但不致于你走个路去买药的时间都等不及,张小立记得校外的药店离大门不过两三百米,从教室走去,一来一回半小时之内是够的。
所以,到底是谁等不及呢?
她看着少年紧张担忧的脸,缓缓笑了,“药给我吧,安然有我和周柠月照顾,你不用担心。”
“谢谢。”时简诚恳道谢,默了默又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还好吗?
“你也给她打电话了?”
果然是紧张的不行。
“睡着了,外面下雨,手机调震动,没听见。”
“那就好。”时间终于松了口气,“那我走了,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改天请你们吃好吃的,有什么需要我的随时说。”
这两人倒是都大方的很。
不过,有钱人的少爷,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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