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犹豫了会儿,“我昨晚喝醉了。”
沈律言抬手叫停了会议,手指漫不经心搭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了两声,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很识时务的噤了声,只敢偷偷好奇是谁让铁面无私的总裁在会上就破了例,接起电话。
沈律言听见她的话,唇角勾起似嘲似讽的笑:“你还记得?”
江稚含糊其辞:“一点点。”
她很抱歉地说:“我好像吐在你身上了。”
江稚听见沈律言好似只是嗯了声,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很生气,淡淡的,不太像是放在心上的样子。
江稚记得他洁癖严重,这回竟然没生气。
“还有呢?”男人漫不经心的问起。
江稚没有回他,而是问:“我昨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沈律言倒也不奇怪她什么都不记得,喝了那么多,是该的,“江秘书是想从我这儿套话?”
江稚当然不会承认,她厚着脸皮说不是,“我是怕冒犯到了你。”
默了默,她画蛇添足加了句:“毕竟您是我的上司。”
沈律言只听听不会当真,他故意把话说的引人遐想:“昨晚的江秘书确实让我大吃一惊。”
江稚捏紧了手机,她真怕她对着沈律言说尽了江岁宁的坏话。
那些憋在心里,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在他面前吐了出来。
“比如?”
“反正你今天不用上班,可以慢慢的想。”
“我觉得我酒品还不错,应该不会胡说八道。”江稚接着说:“如果说了什么冒犯沈先生的话,还希望你不要和我计较,醉鬼的话都不能当真。”
“是吗?”
“是的。”
沈律言沉默。
醉鬼的话或许是假的,可是眼泪却是真的。
她昨晚哭得确实伤心。
像是一片破碎的陶瓷。
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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