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月嘴角忽的一翘,她又斟了三杯酒,递了两杯过去。
她抬眼看向了韦玄墨:
“先生,四皇兄与太子哥哥这皇位之争……争就争吧,本也正常,但现在看来这争斗却逾越了规矩!”
“父皇抱恙,九灯大和尚与吴洗尘一战重伤。”
“东林禅院的寂觉大和尚乘虚而入,消灭了西林禅院……这不是父皇所喜!”
“东西禅院合二为一变得更加强大,这对皇权极为不利,现在已体现了出来。”
“寂灭大和尚来了一趟四风城,显然并没能劝服寂觉大和尚。”
“二人打了一架,寂灭大和尚恐怕是在宁国呆得太久,他输了。”
“寂觉大和尚正式成为了禅宗的宗主,他站在了四皇兄的背后……父皇的病越来越重,寂觉大和尚已肆无忌惮。”
“太子哥哥当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咱们越国,恐怕难免一场内战!”
“那些皇叔皇兄们,那些文武大臣们,一个个却都在观望,无非就是为了等着太子哥哥和四皇兄分出个胜负来,无非是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罢了。”
“可他们极少有人去仔细想想,这争斗背后的实质是皇权与佛宗的较量!”
“越国敬佛。”
“自从大离帝国分崩离析、越国建立之后,佛教就是越国的国教。”
“但这千年以来,虽然历代皇帝都需要接受国教的洗礼加冕,可国教却极少干涉过皇权继承之事!”
“三百年前发生过一次,也正是那一次,禅宗才一分为二,变成了相互制衡的东西两大禅院。”
“现在,又统一了起来,又开始作妖了!”
赵晗月忽的站了起来。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刚才那凄楚柔弱的模样。
她的身材依旧娇小。
但她那娇小的身子骨里,却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势。
她背负双手走到了围栏边看向了月色下的荷塘。
“这种事,不能再次发生!”
“本宫要去见见父皇!”
她转身,看向了一脸震惊的韦玄墨和不念和尚。
“现在就去!”
她转身而行,手里依旧握着那支笔!
不念和尚一声叹息,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韦玄墨一捋长须,看着晗月公主的背影,他也站了起来,忽的一笑。
“小和尚,法不传六耳。”
“啊,贫僧知道。”
“那你接下来何去何从?”
“回老夫子,贫僧……去宁国!”
韦玄墨沉吟三息:“李辰安已死,九灯和尚与吴洗尘之约已止,你去宁国为何?”
不念和尚也站了起来。
“其一,避世。”
“其二,去玉佛寺看看师叔普空法师。”
“其三……参悟大威天龙……许能助晗月公主一臂之力!”
韦玄墨挥了挥衣袖,“善!”
“你且去吧!”
“贫僧告退!”
不念和尚一飞而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韦玄墨忽的一叹,举头望月,面色再次凝重。
“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啊!”
一个声音传来:“谁说女儿不如男?”
韦玄墨一惊,扭头看去,一人踏着月色缓缓走来。
“宁景玉?”
“正是老夫!”
“你不在你的三尺居里左右互搏,来这晗月殿为何?”
宁景玉微微一笑:
“就是想告诉晗月公主一声,李辰安死……有人很生气,愿助晗月公主一臂之力!”
韦玄墨眉间一蹙:“谁很生气?”
“当然是李辰安的亲生父母了!”
韦玄墨的老眼徐徐眯了起来,“他真不是皇长子?他的亲生父母是谁?”
“他真不是皇长子!”
“他的亲生父母是……悦来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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