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天色才刚黑下,将阿文拉起来,神秘兮兮的往外面走,“才吃了饭,你也睡不着,跟着婶儿出去走一圈儿。”
阿文不解的跟着她,不过待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穿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时,她便明白了。
张媒婆,王婶儿这是要给她相亲了。
阿文哭笑不得,却又不忍心拂了王氏的一片心意,便只是笑盈盈的点头,看的那张媒婆笑开了花,一个劲儿道‘有戏’。
别了张媒婆,阿文百无聊赖,看着月色不错,又突发奇想想要在田野里走走。
王氏不放心,“田里蛇虫多,你别去,要走,就走这大道上,婶儿陪你一起去?”
阿文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王氏知道她这次回来,是带着心事的,只是她不方便问,怕反倒引得阿文难过,想了想,便道:“那成,你就在这附近走走,散散心,婶儿就不打扰你了。”
阿文道了句谢,直到王氏走远了,才朝着相反的方向去。
她下午回来的时候就问过王氏,最近是否有给刘氏上香,王氏又是歉意又是内疚,说是农忙快到了,没来得及。
这里谁会给刘氏上香呢?阿文怎么想,也只能想到一个人。
她漫无目的走着,对着空中淡淡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罢。”
微弱的月光下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阿文只觉得一阵风动,扭头一看,言慕已经走到了她的旁边。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猝不及防的看到那张熟悉中又有些陌生的俊美脸庞,她还是呼吸一窒,脚下如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挪不动一步。
怔了良久,她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朝前走。
其实早在竹屋那会儿,她就隐隐猜到言慕的身份了,她的字是临摹耿桑练习的,那么多年,已经烂熟于心的笔迹,就算只有一眼,她还是准确的认出来了。
本该在临江死去的耿桑,竟然奇迹般的活过来了,阿文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这么多年,她头一次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旁边这个人。
他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张开了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沉默了许久,她才轻声的道:“你的伤,都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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