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火炮很难击中目标,爆炸力也弱了许多,但壕沟上的木板却经受不起火炮的连番爆炸,被炸碎后6续掉到了壕沟里面。
冲在前面的两千多名骑军很快便遇到了宋军的阻击,以二十军为的近五千名步卒手持武器,冲出上营村外的营地,重甲步军们一个个抡起重武器,砸向敌人或者战马。元军骑兵们为了方便,身上所披的都是简易战甲,加上在雨中的度受限,基本上无法躲过重甲军的一击,被重甲军砸下马来的元军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又遭到重甲军身旁的步军之刀枪攻击,顿时手忙脚乱。
与此同时,上营村正北面的两万多名元军在张弘范、阿塔海的指挥下,也开始动了进攻。
雨天的能见度本来就很低,加上又是清晨时分,克里特只能凭借感觉下达了射命令,一声令下,火炮营第三队的十五门火炮齐齐出了怒吼。
邓州城内的元军大都参加过灌子滩之战,自是知道火炮的厉害,此时又见火炮轰鸣,心里不由得一阵恐慌。但碍于元军军规森严,也只好硬着头皮向前冲去。尽管在火炮下阵亡的将士并不多,但却被分为了两截,前面的士卒被冲出来的宋军截住,双方借助微弱的光芒,战在了一处。负责北面防御的主力部队是襄阳军区十八、十九厢的二万多名将士,由中路北伐军主帅吕文焕亲自指挥。
就在这混战之际,雨势突然加大。克里特只好下令,火炮暂且停止射。趁此机会,后面的元军6续冲了上来。
此时,双方的动作随着雨势的加大变得缓慢起来,有时连近前之人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从外面看,就像是电视节目中的慢镜头,明明可以一枪刺中对方的,却根本刺不准。
对于大雨中的战斗,元军没有经验,宋军同样没有经验。上营村北面的战局呈交织状,东北面的战局却略为不同。
随着元军人数的不断增多,襄阳军区第十五厢、十六厢的全体将士也投入到混战中。宋军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对方的战马。人虽然分辨不清,但战马只有元军拥有,宋军的战马并没有出现在营地前的战场上。
一旦被打落下马,元军铁骑的优势便失去了一大半。这就好比一个正常人和瞎子比武,如果突然到了一处暗室中,那瞎子自然就可占据优势了。
作为双方的指挥官,我和阿术、伯颜一样,也自弄不清战场上的优劣,即便是绝顶高手袁棘,也一样看不清,在大自然面前,人力终究会显得渺小。
哪怕是后来加入战局的元军怯薛,又或是我军的黑炭团等精锐部队,在大雨中同样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上营村外,除了御林军,整个战场上的将士加在一起不下十万人,但每位将士的大半精力都耗在了和大雨对抗上了。
如果大雨不停,那么双方将士比拼的就是毅力和耐力了。正如伯颜所言,是意志的较量,但是,如今的宋军早已今非昔比,意志力丝毫不输于元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突然一亮,一道闪电之后,随即连续出现了三道惊雷。不管是宋军还是元军,所有的将士都一致认为,这是上天之意,不让双方再继续打下去了。
这种观念由来已久,古代将士身披铁甲,很容易被雷击中,因此在出现雷声的雨天是从来不会战斗的。
“陛下,收兵吧。”江万载道。
“好,收兵。”我知道这样下去,我方也讨不到好,何况我并不喜欢这种近身战。
鸣金鼓声一起,双方将士不约而同地后退了数步,元军将士们也不愿意再打下去,长途跋涉后,体力本就消耗甚大,加上雷声阵阵,自是顺水推舟,各自回撤。
这场战斗看似规模宏大,但实际上远不如灌子滩一战。
到了中午时分,大雨终于停了下来。此时,阿术等人刚好回到了南阳营地。
“各位将军,这次战斗虽说不分胜败,但对于我军而言,并非一无所获。”伯颜道,“正如史将军所言,南朝的火枪和火弹在雨天是无法射的,火炮的效果也大打折扣,这就说明了火器终究不是十全十美之物。大帅,各位将军,以伯颜的判断,火器适合阵地战,因此,我军在野战中当可挥出优势。南朝军队的下一个目标毫无疑问就是南阳,从邓州到南阳地域开阔,按照其步军的度,大致需要一整天,我军当好好商议下,利用我们骑军的长处,在野外狠狠打击对方的火器。”
阿术道:“不错,伯颜将军说得对,这是眼下我军最好的一次机会,如果我军从四面八方攻击敌人,那南朝的火器就只能分散,而且,在行军途中,南朝军队也不可能修筑好工事,因此,我军的胜率当是很大的。”
阿刺罕问道:“大帅,伯颜将军,从邓州到南阳有两条路可走,我军该如何判断?一旦判断失误,也会导致我军的兵力不足。”
阿术笑道:“这个不难,走瓦店镇要渡过北河,没有水师的协助,南朝的火炮部队是很难渡过的。只要我们将河上的渡桥烧毁,那南朝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潦河镇西面约十五里处,有一座名叫石佛寺的废弃寺院,那一带的地势最为开阔,就将攻击点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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