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脸色涨红,鼻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两手的拳头越攥越紧,阴森地道:“还有吗?”
“还有,李素痛殴度支司郎中。东市废东宫属官,两次入大理寺牢狱,东阳公主皆托人奔走转圜,暗中周全,李素献策也好。酿酒也好,皆与东阳公主有关,或许陛下还记得李素曾作过‘花开堪折直须折’的绝妙诗句,此诗虽名为惜时咏志之作,但是以李素和东阳公主之间的私情来看,恐怕此诗不单单是惜时咏志,内中更有幽径雅意……”
何赋言列举的事例很多,而且每一条似乎都有理有据,李世民听了半晌,终于察觉到一个很不妙的事实。
这些事例堆加起来,恐怕东阳和李素之间真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私情。
李世民是皇帝,又是父亲,女儿瞒着他做下这等事,简直大逆不道,而那个李素,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胸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李世民闭上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古井无波,然而实在太愤怒了,脸上的表情再怎么强压,也呈现出微微扭曲的狰狞模样。
“你刚才说的公主府侍卫黄申何在?”李世民缓缓问道。
何赋言有备而来,自是不惧,沉声回道:“黄申此时在太极宫门外候旨。”
“宣他进殿!”李世民狠狠一挥袍袖。
良久,相貌丑陋身材却略显壮硕的公主府侍卫黄申战战兢兢走进甘露殿。
李世民的目光像一匹盯住猎物的狼,冷冷地注视着他,黄申垂首站在殿中,冷汗早已浸湿了后背的衣裳,殿内沉默越久,黄申越发止不住地发抖。
帝王气势下,黄申如惊弓之鸟,垂着头如临渊池,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李世民注视良久,神情阴沉地道:“黄申,东阳公主与李素的私情,你果真知晓?”
“小人……知晓。”
“缘何出卖公主?”
黄申脸色苍白,咬着牙道:“位卑却仍有忠直之心,不忍欺瞒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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