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其这样,为何还不取缔之?
况且它严重的干涉到了市场经济,从客观的经济角度分析,非是进步,而是一次严重的倒退。
然而王巨今天冒然说出这番话,可不仅是为了取缔市易法,还有。为了拯救一个人。
那就是薛向。
薛向被贬到颍州,但他心中不服气哪。我这不是想国家好吗,哪里做错了?因此就说了一些牢骚话,然而颍州离京城很近,这些牢骚话便传到御史台。
李定听到后,想了一想,认为不过是一些牢骚话,有何大惊小怪的,便没有作声。然而御史满中行不服气,上书说薛向近以怀姦反复。妄沮有司,罢枢密院,黜守颍州。责命已行,曾不知惧。偃然自若,乞重加贬窜。
再加上李定这两年得罪了许多人,一些士大夫落井下石,由是赵顼下诏,将薛向再次贬到随州,同样是知州。性质是两样的,颍州就在京畿,虽不是一路州,但与陈州、亳州等一样十分重要,随州在哪儿了,荆湖北路,湖北!
又诏李定坐情而不纠弹,落一官,知河阳府。
李定的啥,王巨不是太在意。但薛向仅是知随州,若大的人才太可惜了。
但这个人不大好救……利害关系太多。
老王话了,张璪也没有作声。
但这个账目比较难以盘查的,就在这天,赵顼将王巨召到延和殿。
赵顼先是问:“王卿,到了中书,可适应否?”
“臣初入中书,一切陌生,勉强为之吧。”
“最近有人弹劾你那个傔客韩韫,说他以前一直逗留京城,鬼鬼祟祟。”
刺相案和稀泥和掉了,但民间还有许多议论声。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可以愚弄的,大多数议论声对文彦博不利,但还有一些人坚持认为是王臣使的苦肉计,其中韩韫在里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然后打听之下,韩韫以前种种也浮出水面,因此也有了一些弹劾,仅是一个门客,这几个弹劾无关痛痒,不过是赵顼顺便问一问。
其实赵顼召王巨进宫,还是因为王巨太安静了。
王巨答道:“陛下,臣家中是养了一些侍从与傔客。”
这太正常了,朝廷还刻意给高官放豢养傔客的费用呢。
“臣南下时,几个傔客多带到南方,后来各自有各自的任务,有的去了海外寻找矿藏,还有延州几个商户也成立了一支船队,臣同样在里面投放了一些契股。陛下,非是与国内百姓争利,不碍朝廷制度吧。”
“不碍,不碍,不过王卿,你们几家手中有多少船只?”赵顼忍着笑问,对于这个,他真的很好奇哎。
“陛下,不少。”
“究竟多少?”
“很多。”
“究竟几多?”
王巨额头冒冷汗,这是你做皇帝关心的吗?
“百艘以上。”
“啧啧。”
“陛下,但那些收入,都让臣投到南方军费当中了。”
“私商啊……私商。”赵顼终于呵呵乐了起来,因为他感到抓住了王巨把柄,你们几家船队也参与走私了。
“这个,这个,陛下,没办法啊,因为我胁迫,这些年,那些海客几乎将大部分盈利捐助出来,不配合他们,必然会被排挤出去。”但这个话题没办法继续下去了,王巨扭回正题道:“臣回京前,又将几个傔客留在云南路,配合章质夫。”
“嗯。”
其实说开了也无所谓,不就是走了一年私吗,况且以前那些海商捐助了多少钱帛,主动地交纳了多少税务?
而且王巨在中间参了一脚,大家伙心中都是清楚的,只不过不知道王巨究竟有多少船只罢了。
现在王巨主动的“坦白从宽”,反而让赵顼感到满意。不过究竟这个百艘以上,是上多少哉?不行,看来朕得让姑姑探探这小子的究竟。
王巨自然不知道赵顼将主意打到赵念奴身上了,继续说道:“至于韩韫,则另有用途,当初是为了烧酒作坊,后来捐给了朝廷,但韩韫还负责着另一件事,就是收购贺兰砚,此举可能会成功,可能会失败,若是成功,将会使朝廷能轻松地击败西夏。”
这也是瞒不了的,如果朝廷认真查,一查就查出来了,因此王巨大大方方地将它公开。
“成吗?”
“不知道,可能会成吧,毕竟西夏经济太弱小了。至于那些弹劾,我只说一句,臣未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对了,说到韩韫,臣想说一件事。”
“说。”
“小者是臣,大者是陛下,想要做事,就必须要用人,用好人。决策正确,再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事情就能做好了。就象章质夫与章子厚,质夫长在军事,子厚长在政治。将章子厚放在西北边陲,统领数十万大军,平灭西夏强敌,未免太过勉强,然而换章质夫来,则没有任何问题。但将章质夫放在中书,处理国家千机万务,也有些勉强,但换章子厚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赵顼未置是否,这两人与王巨关系太密切了。
“再如薛向……”
“薛向?”赵顼立即变得不高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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