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本来想说的,但想一想说干嘛呢,反正韩琦也呆不久了,不如以后说。于是只问了一句:“那个新式器甲朝廷如何处置?”
“那个,老夫交给各作去办了,也在汴水处置了几个水冲。”
这个倒也没有做错,那个简易水冲机械主要就是借用水的力量,黄河水力更大,可落差太多了,不适易,放在汴水刚刚好,过了京城往下去开封县境内,一直到陈留县,汴水有多处湍急的地方。
其实这个王巨倒是多担心了。
不出来,这些重臣不会太相信,但出来了,他们也会利用的,只是利用得好与坏罢了。
而且现在这个财政,也不是广置器甲的时候。
王巨又说道:“如果韩公若是让下官领手郑国渠事宜,下官还有一个请求。”
“何求?”
“下官需要几个帮手。”
为了找出这几个人,王巨花了一番心血。
第一个人比较好找,杨蟠,写了不少诗,还有不少诗流传天下,甚至得到欧阳修王安石等人的欣赏。当然,王巨不会问欧阳修的。
但眼下却有一个好机会,那就是省试在即,京城与王巨前年科举一样,来了无数举子。
这些举子也象以前一样,相互交流,这一届进士也出了一些名人,如黄庭坚,如王安石的儿子王雱等等。王巨已拿到这个功名,也不大关注了。
不过为了找到这个杨蟠,他刻意与一些士子交流。
两年过后,此王巨非彼王巨,他愿意折节与士子交流,那个士子不激动?
于是相互又谈了一些诗赋文章。考试心得,几问几不问,终于将杨蟠问了出来。而且此人现在正好调加京城任光禄丞。官阶比王巨也正好平级,无疑是做副使的好人选。
第二个人乃是一个太监。但好在宋朝宫中的太监一直不是很多,王巨便溜达到东华门外,每天会有一些太监自此进出采办,王巨便随意地撞倒了一个外出的太监,太监要骂他,但看到他的官服,没有吭声了,王巨就用这个做借口。随意地交谈起来。结果很快得知这个叫程昉的太监由小黄门积迁西京左藏库副使,不在京城,而在洛阳。
据说这个程昉人不是很好,但王巨却十分怀疑。
现在是宋朝士大夫主政,只要太监稍稍不敬,马上就开始群起夹攻了。就算不大好,问题也不要紧,能合作多久?
第三个人找起来很困难了,不过也有一条线索,他是二程的舅父。二程的学生很多的,这些举子中也有少数人同样是他们的弟子,王巨又用了一番心血。最后终于得知此人的下落,侯可,与王巨那个便宜师兄游师雄同在秦渭交界的小州仪州担任幕职官,不过侯可的官职略高一点,是仪州判官。
还有其他几个人,比如周良孺。
王巨是没办法找到了。
除非韩琦同意让自己到中书翻看各个官员的记录。
就是韩琦同意了,王巨也不敢这么做哪,那是找死的节奏。
有了这三个人,再加上王巨那点可怜的记忆。以及一些可能用得上的知识,搭配火药。这个三白渠的重担就敢挑了。甚至比他当初到华池县把握更大。
韩琦也没有想到其他,便问:“那几个人?”
“下官想让泾原路仪州判官侯可担任泾阳知县。”
“为何选此人?”韩琦奇怪地问。
“若重修郑国渠……”
“王巨。是郑白渠,准确地说是白渠,郑渠无法修了。”韩琦说道,但大家都没有太在意,反正都是那个渠吧。
“那就是白渠,若修白渠,泾阳县最为重要,我的恩师有一个门生叫游师雄,与下官乃是同年进士,后来被调到仪州担任幕职官,偶尔与我书信往来,提到此人,说此人轻财乐义,为官清廉。白渠一旦动工,花销巨大,下官认为必须有一能臣监督。故有此举。”
“这个也不难,”韩琦答道,两个官职差不多大小,顶多是一个平时正常的人事调动罢了。
“我再想请一人担任副职,最好是光禄丞杨蟠。”
“为何选他?”
“他的职位正好能担任这个副职,而且此人写了许多诗,我略有些了解。”
“王巨,一旦授命下达,非同儿戏,它是水利,非是作诗。”
“下官知道,副职吧,若不利,下官可以写信通知韩公,然后韩公可以重新换人选。”
“那就这样吧,”韩琦说道,何人行,何人不行,韩琦同样心中没底啊,又问:“还有谁?”
“这么大工程,就要派一名内侍做都押或监押了,下官倒是听闻西京有一名内侍颇为能干。”
“是谁?”韩琦也没有问他听谁说的,黄公公去了华池县,两人略有议论,很正常不过了。
“程昉。”
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好不好,不过此人很有意思,他在河北主持水利,确实有大功的,也确实是一名能臣,与太监无关,太监同样是人。不过这些大工程,总有受益的,也有受害的,于是受害的百姓准备到京城击闻登鼓告御状。这个太监急了,立派各知县阻拦,然后与这些百姓坐下来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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