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放榜,赵曙看后,开启糊名,对照字号,录取榜单。
但这还不是最终榜单,榜单送到赵曙手中,由赵曙与中书宰相以及少数真正的重臣观看,可能会不动,但可能对一些有争议性的人,以及一些有争议的文章进行调动,如王安石本来就是状元,但因为论中有一些言论激烈的话,被刷成了第四名。究竟是什么言论激烈的话,外面有很多传言,当事人不说,这些传言都搞不清楚了,也不能当真。
王安石仅是一个例子,这些年在这个终极决定名次上,他也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无论是皇帝或者是宰相,都有权决定调整这个名次,然后才放榜唱名。
这也是“天子门生”和“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完美结合。
因此唱名还有一会儿,此时东华门门前与城墙上站着许多官兵,旌旗猎猎,十分庄重肃穆。
章楶又担心地看着王巨。
王巨说道:“无妨,几乎每一个名次调整后下降的受害者,都是未来的重臣。”
“你倒乐观。”章楶哈哈一乐道。
再怎么调整,顶多降一点名次罢了,难道还能刷出进士行列,那个争议就大了。
罗曾还有点不大明白:“你们说的什么?”
“稍后便知。”
如王章两人所料的那样,殿中此时正在为王巨的排名而争执。然而出忽王巨意料,先引起争端的却是他不喜欢的赵曙。
榜单送进来了,赵曙看着榜单,迅从两百余进士名字中看到了保安王巨。好找,因为名次比较高,第八名。
若是将这个名次拿给王巨看,王巨会开心万分的。
应当说他这次进京考得比较好,省试第三,殿试第八,属于常挥。如果再让他复考,省试未必能取得这么高名次,若是殿试继续以诗为,赋为中,论为尾,那么他更无信心会考第八名。
但赵曙不是这样想的。
那天高滔滔召王巨入宫,赵曙碰巧来到**,便与高滔滔一起坐在帘后。这小子胆色很好,举止从容,应对得体。
而且他与赵祯性格不同,特别晚年的赵祯不欲生事,越来越保守。但赵曙看看三丁刺一就知道了,实际韩琦开始还是很稳妥的,在几个州府进行试点,然而到了赵曙这里,直接说了,何必试点,全部施行。
在赵曙想法里,一直认为赵祯偏软,所以对西夏使者吴宗态度强硬,这是好事,泱泱大国不能一直软下去,可谁来替他分担,赵曙就没有想过。
所以王巨的一些做法,比较对他的胃口,于是说道:“此子文韬武略,乃是一个人才,但名次过低,这样吧,他省试中了第三,便将他名字放于探花行列。”
韩琦立即站了起来:“陛下,且听老臣一言,此子是不是人才不得而知,但据老臣所知,此子无法无天,在延州仅是一个小民,便将程勘玩于股掌之上。来到京城后,短短半年不足时间,便两进开封府公堂。”
“这个朕倒听闻了一些,那次乃是万氏诬蔑,与此子无关。”
“但是前天呢,前天他为了京城一个妓子争风吃醋,在马行前上与周推官家的衙内生了冲突,将周衙内与他几名仆役打得昏迷不醒。”
“竟有此事?”赵曙看着韩贽问。
韩贽硬着头皮答道:“这是一个误会,王巨前些天从拐子手中救下一个小女孩,带着她找她的家人,路过细柳巷,一名叫琼娘的魁请他去坐了一坐。周推官之子周密一向十分爱慕琼娘,生误会,两相才在马行街生冲突,乃是误会,不是争风吃醋。”
没办法,多少要替王巨说一点公道话,不过另一边却是他的手下,况且更要给韩琦面子。
“即便如此,马行街乃是京城重道所在,他就能持仗武力下手那么狠?他是文士还是武将?”韩琦大声问道。
我就是不同意,韩贽也怕了韩琦,于是在边上不作声了。
韩琦又说:“陛下,以老臣之见,不但不能放在第一甲,而应放在苏咸之后。”
苏咸也是福建举子,这次省试考了第十,但殿试没有考好,只位于三十二名,放在他后面,等于放在了第三甲。能让王巨满足了,可第二甲与第三甲乃是天壤之别,至少在起点上的差距不亚于后世网文界唐家三少与午后方晴的区别。
东华门打开,一名穿着朱服的官员走了出来。
唱名开始。
先说了一大通废话,这也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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