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掌柜被江黎黎点名,顿时有一种莫名的心虚之感,他忐忑的说出自己揣测的答案:“依在下看来,货船逾期到达港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我们只能派说客去游说要货的商人们,压一压赔偿的金额。”
“另外得赶紧先想办法从陆路上将百安郡的贵客们接过来,极力安抚。”
客栈掌柜的答案非常稳妥,听完他的一番回答,江黎黎一笼蒸凤爪就斯斯文文地吃完了。
江黎黎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开始让大家轮流回答,“好,那下一位掌柜也来说说,你们依次说说自己的办法,顺便再自我介绍一下。”
所有掌柜们如同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不自觉就紧张起来。
他们依次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其实和客栈掌柜说的大差不差,只是根据各位掌柜们的性格,回答偏激进或者保守。
江黎黎边吃边听,主要就是脸熟一下手底下这些店长们,顺便从对方的言辞中推测一下各人的办事风格。
十二位掌柜们这一轮说下来,接近有半个时辰。
江黎黎这早茶茶点吃的也差不多了,动作隐蔽地揉了揉自己吃得很撑肚子,这个会开这么长时间,应该凑够时长了吧?
此时客栈掌柜眼中充满期待地望向江黎黎的方向:“江掌柜,您觉得我们谁说的有道理?”
江黎黎擦了擦嘴巴,顺嘴说了一句:“都挺好。”
这三个字一出,众人神色不一,说了这么多江掌柜就来一句“都挺好”打发了?
鱼行掌柜皱着他粗犷的眉,和身旁的人嘀咕道:“樊掌柜,这江掌柜看着气度不凡,但是咱们说这么多,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莫不是在敷衍我们?
他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些许不满:“贺修竹这小子怎么会请这么个绣花枕头来掌事?我估计她就是来玩的。”
他身旁坐着的是位女掌柜,名叫樊秋,专做药材生意,经营着海州岛北岸大大小小十六家药铺。
樊秋穿着件群青色长衫,乌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固定,面容沉静。
樊秋摇摇头:“不一定,这位江掌柜很有可能在诈我们,想看看我们这恭谨的态度能撑多久,越是这个时候,咱们就越要沉住气。”
鱼行掌柜看起来粗犷,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主儿,他选择听樊掌柜的再看看。
不过,当然有沉不住气的,两人刚窃窃私语一会儿,石料行的马掌柜朝江黎黎敬了杯茶,敬茶时说的话却是夹枪带棒:“江掌柜认为在座诸位说的都挺好,却又选不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那就是大家说的都不好咯。”
马掌柜将茶杯中的大叶茶一饮而尽:“不知将掌柜有何高见说出来指教指教我们这群愚钝的家伙,现在这样惜字如金可是难以服众。”
不是所有的掌柜行事作风作风都是圆滑的,总有那么忌讳,有个性的,靠着自己的本事吃饭,马掌柜就是这种风格的,在座诸位都知道马掌柜有一门绝活就是看相,江黎黎先前听马掌柜的自我介绍中也得知了,这位适合看脸做生意的。
石料行的散客生意都是马掌柜手底下的人在管,而贵客则是由马掌柜看面相接待,来者有几斤几两,马掌柜一看面相便知。
眼下马掌柜说话如此阴阳怪气,其他掌柜们面面相觑,难道是马掌柜看出什么来了。
可是这位江掌柜是戴着帷帽来的,根本看不到长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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