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入
他立即禀报了李旦,李旦城府极深,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脸上堆起了无限的笑意。
危机解除了。
立即让手下人送信给太平公主,也不要将李宪往大山里面藏了。没有事了,京城平安,立即回来。特别是太平公主,足智多谋,还需要她居中侧应。
前面消息送走,后面皇宫来人,让李旦到内殿议事。
若大的内殿只有韦氏与李旦两人。
韦氏将情报递给了李旦,假惺惺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叔叔,前面先皇驾崩,朝事堆积,后面这个狼子野心的乱臣又挟逆太子,意图谋反,叫孤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是好?”
李旦看了情报,与崔日用送来的消息没有一点儿误差,心中更明堂了,他沉思地说道:“这个血营,在西北尾大不掉,已经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但我性格散淡,对朝事一向不喜欢过问,对整个形势发展,也没有办法把握。太后,还是询问各位相公吧。”
打了一个太极,我没有办法,要问你问你手上心腹吧。
但他刻意地似乎在无意之中透露了一个消息,血营成了朝廷的心患大腹,那么他对血营也不会是很满意了。
这个消息让韦氏产生一个误解,李隆基前往灵州,没有取得成果。
韦氏不知道她的举动,已经让李旦全部知道了,因此听了后,心中大喜。她虽然认为李旦与王画矛盾很深,不亚于她与王画的矛盾,很难缓和。况且王画手中有了李重俊,没有必要与李旦再联手了。可是还有些不放心。
心中很喜欢,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她继续低泣道:“叔叔,此乃多事之秋,请叔叔教我。”
未必是真的要教她,这是放一个姿态,能请李旦教她,那么也等于送上了橄榄枝,不用明说了,一切皆在不言中。
说着,她悄悄抬起头,看着李旦。
李旦想了想,说道:“说起来,臣弟真没有办法。但眼下朝廷多事之秋,不是解决西北的最佳时机。因此以防守为主。西北血营虽然凶悍,然而百姓却很少,只有一百来万人,抽调的兵力始终是有限的。只要扼守不让西北扩大地盘就是。所以现在以安抚为主,除了安抚,还请一名能征善战的勇将驻扎秦岐二州,防守血营大军东上。臣弟推荐一人。”
“何人?”
“薛讷将军。”
韦氏心中冷笑一声。
朝中四员勇将,唐休璟年老体弱,无能为力,张仁愿阳奉阴违,无法信任。至于郭元振,这是一只狐狸,很难说他投靠了谁。不过正借着血营挡在中间,与朝廷隔阻起来,拥兵自保。薛讷同样不听她的话。为什么到了单于都护府,在默啜与血营交战时,不出手?不是说他与血营有默契,以他的资历,也不会与王画有默契。如果他对自己有忠诚,那一次就该果断出手。
尽管那一次交战突忽其来,迅速发生,迅速结束。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下诏让他出兵。后来在血营大胜之下,被迫掠退。表面上看起来情有可愿。实际呢?
这个人可没有血营在中间隔阻,就是自己登临太后时,也没有上表祝贺。因此这个人很有可能对李旦心仪。
但那一次薛讷之所以挺兵西上,是给王画创造一个机会的。这一点韦氏却没有眼力看出来。
也不是薛讷就是李旦的人,但薛讷肯定对韦氏不是很满意。
她在心中冷笑一下,心里说道:让薛讷到秦岐来,趁了你的心意。
不过脸上没有什么不满,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叔叔,此事孤再来想一想。但眼下局势紧张,还希望叔叔助孤一臂之力。”
李旦说道:“太后,臣弟会以国事为重的。不过太后主掌朝政,还是太后亲自做主,才合制度。但臣弟会知道事情轻重的。”
后面一句话也是十分含蓄。对内不好说,对外我会同你一道联手。
丢下了这个信息后,李旦这才站起来告辞。
应当这一次李旦前来,话说得不多,然而让韦氏感到十分满意。眼下局势,既然对李旦动手不利,必须将他稳住。同样,王画大军没有潜入长安,李旦也想将韦氏稳住。
可是因为崔日用的背叛,终于使局势向李旦一方倾倒。
韦氏看着李旦离开了,脸上的神情变得冷峭起来,眼水也不流了。但提起了薛讷,她倒想起了一个人,郭元振。
于是将吐蕃使者再次喊来,签订了协议,同意了吐蕃人的要求。但再三警告,在郭元振没有离开大非川时,千万不要对吐谷浑人用武。
只要将郭元振调走,换成了一个亲信前往西域,这样使西北二十三州前后被朝廷军队挟击,那么血营的威胁将会立即解除。如果吐蕃人出兵大非川,就是王画不会为大非川,为了积石山,也要出兵大非川,将大非川扼守住。
那么血营又要与吐蕃人血战恶战。朝廷不出兵,血营也会出现严重损耗。当真吐蕃人是吃素的。一旦得到大非川之利,倾国之兵来犯,血营就是想战胜,都会十分困难。如果自己再趁机派兵两面夹击,血营很有可能全军溃败。
西北的危胁自除。
当然,眼下还得将血营安抚好,不能交战。
吐蕃使者得到韦氏的答复,十分高兴地离开。但他也怕夜长梦多,这一行前来长安,一共三十几个人,他将这些人分成了两路,一路是主力人马,顺着唐蕃古道,也就是经过鄯州到大非川这条路线进入吐蕃。
他自己带着几名手下,悄悄地从秦岭,出骆谷关,到子午关,到达洋洲。再从洋州入蜀。这一条道路进入吐蕃最近,但道路十分艰难。
这是害怕被王画察觉,将他们这一行人扣下来的。
说句老实话,吐蕃人现在让王画打寒了心,甚至有的大人用王画的名字来吓唬啼哭的儿童。
然而在经过傥谷一处山道时,从山道两边杀出了几十名大汉,将他们全部击杀,身上的财物与过往过所文书一起被洗掠而走。连尸体都立即掩埋起来。
正好这时候天色临近黄昏,本来这条道路上行人稀少,再加上这个天色,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此事。
可是韦氏却知道这一行人的去向。一开始也没有注意,过好久后,才发觉不对劲,一问洋洲官员,才得知他们没有接到什么吐蕃使者到洋洲的消息。然后盘查下去,才知道这一行人在傥谷失踪了。
韦氏听了脸色大变。
这一行人生死事小,大不了再派一行使者去吐蕃解释一下。使者问题不大,吐蕃人也不在乎这几个人的生活,重要的是搭成的协议。
但吐蕃人身上还有那些文书,特别是中间写了韦氏默许六诏出兵剑南道,用此来调离郭元振。还默许了郭元振换回来后,朝廷新的将领立即丢掉吐谷浑这一养马的基地,让吐蕃人重新占有。
如果这份文书公布了出去,再加上前一次吐蕃人与突厥人犯下的事。
那么韦氏将会被天下许多人唾骂。
立即派了许多衙役前去侦查,找了好长时间,终于找到了被掩埋的尸体。最后官府断定这是潜入在大山的山匪所为的。因为这一行人虽然行事很小心,然而穿着华贵。
这一带大山的百姓生活贫困,有的百姓拿起农具就是农民,拿起武器就是猎人,或者山匪,官府都无法分清。
韦氏立即派出官兵,对这一带生活的百姓进行搜查,以及清剿山中的山匪。
然而这一次联合,也被破坏掉了。
直到韦氏被诛,也没有找到凶手。
凶手不在傥谷,早到了武州。而且因为这一次出兵,加上吐蕃使者出事,使韦氏分了心,为王画进京创造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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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画送走了李隆基,开始挑选一千五百人马。
这是一件很琐碎的事,但也是一件慎重的事。这一次务必挑选的每一个人都十分可靠,再也不能出现天津桥上的失误了。
又将兀论样郭喊来,说道:“大使,这样吧,我退后一步,贵国送还金城公主,另外再加上两万百姓,记住了,是送还,不是省亲。我就释放所有贵国的战俘。如果是省亲,那么再加上两万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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