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季芈畀我为楚吴之和平而来!”
季芈畀我鼓起勇气,跟庆忌对视着,朗声道:“季芈畀我当日逃亲,是为不该,不应破坏楚吴两国之盟好,使吴王以雷霆之怒,发兵攻楚。”
“而今,季芈畀我知错矣,今日此来,为弥补当时之过错!”
“季芈畀我愿入吴王宫,终身侍奉吴王,只求吴国退兵,不再侵犯我楚国之疆界!”
“噗嗤!”
站在一侧的范蠡实在忍俊不禁,不厚道的笑了出声。
见状,同样是强忍笑意的庆忌,瞪了一眼范蠡,让他收敛一下。
好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怎能取笑人家一个小姑娘?
不得不说,一直娇生惯养的季芈畀我,的确不谙世事,十分的单纯!
天真无邪!
不知人心之险恶!
庆忌岂能真的因为她季芈畀我逃亲,继而擅自对楚国宣战?
名义上,庆忌的确是打着为被扣押在郢都的蔡侯伸张正义,但是,这干季芈畀我何事?
当然,倘若没有蔡侯的那件事,庆忌也会找个借口,譬如季芈畀我逃亲一事,然后进攻楚国。
“咳。”
庆忌轻咳一声,随即和颜悦色的对季芈畀我道:“楚芈,你的来意,寡人已知晓。然,而今我吴军已攻楚地多日,斩获颇丰,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矣。”
“再者说,此时,即便寡人欲弭兵,你那远在郢都的王兄,还有楚国的公卿大夫,可愿弭兵乎?”
“这……”
季芈畀我愣住了。
战事进行到这一地步,的确不是随便几句话,就能让吴楚两国弭兵的。
想到这里,季芈畀我只能幽幽的叹了口气,对庆忌福了一礼,道:“既如此,季芈畀我打扰了。告辞。”
“且慢!”
就在季芈畀我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庆忌忽而出声喝止。
“吴王还有何事?”
季芈畀我颇为不解的问道。
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庆忌笑着道:“楚芈,既然来到寡人身边,又何故离开?”
闻言,季芈畀我不禁后退一步,美眸一瞪,一脸警惕的神色。
“吴王,汝要作甚?”
“哈哈哈哈!楚芈,你说寡人要作甚?”
庆忌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与寡人,可是早在四年前的昭关之会,便已经定下婚约的。而今你已是及笄之年,长大成人,何不与寡人完婚?”
“你!”
季芈畀我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的瞪着庆忌道:“吴王,你岂可无礼耶?既不答应退兵,又强使季芈畀我为夫人,岂有此理?”
“寡人所言,便是道理!”
庆忌忽而脸色一沉,挥手道:“来人!将楚芈请下去,与申包胥放在一起看管,好生照料!”
“若楚芈一日不可使申包胥放弃绝食,便一日不得外出!”
“诺!”
冲进来的两名宿卫,可不管季芈畀我如何生气,径直带下去。
庆忌正犯愁如何劝说申包胥放弃绝食,现在季芈畀我的到来,无疑是为他解决这一麻烦。
毕竟,申包胥若是真的“义不食吴米”,跟当年的伯夷、叔齐一般绝食而死,肯定会对庆忌的名望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
史书上会记载,申包胥是为忠义之士,吴王庆忌是为不得人心的国君!
后世影响且不说,在有心人的诽谤下,庆忌也可能被描绘成一个残暴的君主,继而让原本有心入吴的士子,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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