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群臣都被吓得肝胆俱裂。
历史上秦汉以后,夷三族有两种说法,一种是父、子、孙三族,一种是父、母、妻三族。
前者算是侥幸的,被处死的是父亲的所有兄弟、自己的所有兄弟和本人的所有儿子,对于家族中的女性没有任何杀害。
对于自己的表兄弟、表姐妹、堂兄弟和堂姐妹是没有伤害的!
至于后者,父族、母族、妻族这三族被夷灭,可谓是惨绝人寰。
父族方面。直系血亲垂直计算有九代,即以本人为参照,向上为父、祖、曾祖、高祖,高祖再往上既不属于亲人范围。
向下为子、孙、重孙、玄孙,玄孙再往下也不属于亲人的范围。
母族方面。母亲的本辈兄弟姊妹,即自己的舅舅姨娘。
母亲的上辈父母,即自己的外祖父母;母亲兄弟的子女,即自己的表兄弟姊妹。
妻族方面。妻子本辈的兄弟姊妹,即自己的大舅子、小舅子和大姨子、小姨子。
妻子上辈父母,即自己的岳父岳母,为妻族中人。
大部分人以为诛九族比夷三族严重,实际上恰恰相反,夷三族是诛九族的三倍加强版!
“大王,万万不可用此酷法!”
季札连忙劝阻道:“此等严刑酷法,株连之甚,闻所未闻!”
“而今羊容已经伏诛,一家老小皆已暴死,他就是天大的罪孽,都应该消弭。大王又何苦玷污自己的一世清名,只为泄自己的一时之愤?”
“大王,太宰所言极是!”
太仆申息连忙站出来,额头冷汗直冒的劝道:“羊容犯上作乱,万死不辞。然则其已死矣,当业力道消,何苦加罪于旁人?”
“太仆此言差矣!”
作为庆忌的铁杆心腹,典客伯噽立马出列道:“羊容谋逆,不容宽恕。其亲眷虽死,旁支仍在,若有人对大王心怀不满,行不轨之事,又当何如?”
“我听闻旷野之上的野草,为野火焚烧,光秃秃的一片,来年的春日,经春风一吹,又长成了茂盛的野草!”
“何故?野火是烧不尽野草的。欲除野草,唯有根除。如庄稼地里一般,除草若不除根,岂非贻害无穷?”
“荒谬!荒谬!”
申息失态的咆哮道:“区区野草怎能与人命比较?”
“大王素来以人口为重,何故视人命如草芥?”
“别的不说,但就羊容之三族,上上下下,至少数百口人,轻易杀戮,岂非有悖于道德,有悖于王意?”
“再者,我听闻商纣王铸炮烙之刑,擅开杀戒,故而不得人心。如今大王以夷三族为刑罚,岂非等同于商纣王炮烙之刑?”
“大胆!”
伯噽怒不可遏的指着申息斥责道:“申息,汝竟敢诽谤大王,将英明神武的大王比作暴虐无道的商纣王!是何居心?”
“哼!”
申息一拂袖,冷哼一声,显然是不屑于跟伯噽这样的小人辩论。
见状,庆忌只是淡然一笑,道:“也罢。既然二三子都认为夷三族之刑罚甚酷,寡人便改之!”
“传诏,羊容之三族,尽皆贬为官奴!”
“大王英明!”
得到庆忌的退步后,群臣都不禁松了口气,连忙称赞庆忌。
其实,庆忌并没有真的要搬出夷三族的酷刑,非要灭了羊容三族不可的心思。
他之所以这般倡议,只是想敲打一下吴国的老世族。
警告他们,逼急了,庆忌是真的会大开杀戒,将造反者三族上上下下都杀一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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